他伸脱手,缓缓的擦拭着她眼角残留的泪珠,如墨的幽深的眸子锁住云若小小的脸庞,看不出情感。
当她展开眼的顷刻,他恰好给她上药,脖子上凉凉的,他那俊美的脸庞顿时放大在她的面前,高挺的鼻梁,乌黑的眸子,如墨的青丝,如雕镂般的五官,云若这才发明,本来此人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只是心肠却……
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听,仿佛不说出来不痛快似的,再次开口:“你晓得吗,他们是我活着上独一的亲人,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熊熊烈火一点,一点的烧没了,我庇护不了他们,我救不了他们。你说,如果他们看到我还好好的活着,会不会特别的讨厌我?恨我不把他们拉出火海,恨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葬身火海?”
他又往里边坐了坐,让云若靠在本身的身上,拿起手边的药碗递到她的嘴边,柔声道:“只是染了少量寒气,喝点药,明日便能好。不过……”他看了一眼云若右臂上缠着的红色纱布,眼神庞大,“你手上的伤,怕是要养些光阴。”
“你会收留我吗?”
“你是大夫?”云若垂着视线,看不到情感,擦了擦嘴角,开口问道。
云若转头看了一眼悄悄的躺在地上的小梧,脚下的步子停滞了下来,带着祈求的眼神望着面前一脸清冷的人,“你能够……”带上他吗?泪眼昏黄的眼里含着太多读不懂的情感,依托着她太多的期盼,承载着她统统的但愿,就像漂泊在水上奄奄一息的人冒死的抓住最后一根拯救的稻草般,殷切的,哀告的,期盼的,统统的言语都会聚在她那无声的言语中……她不想留他一小我孤傲的在这里……
他好似读懂了她眼里的迷惑,出口提示道:“烧虽已退,但你身子另有些衰弱,何况你臂上的伤……”
云若没有再说下去,一双敞亮的眼睛如同一条取之不竭的河道缓缓的流淌着,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像一颗颗断线的珍珠掉落在地,任凭他如何擦拭,仍然流淌着……
那人通俗的眼神望着她,似故意疼,似有动容,又似冷酷,幽深的瞥了眼悄无声气地躺在地上的小梧,没有言语,只是转过身,悄悄的牵着云若的小手,走出了火海……
云若再次醒来,已是三日以后,身上已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就连她向来不打理的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也梳了一个都雅的发髻,右臂上缠着红色的纱布,伤口已不是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