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舟山群岛,客岁不都被海汉人剿过一遍了?他们此时增兵,又是意欲何为?”郭正不解地问道。
田进应道:“小人只会服侍地步,豢养家禽,并无特长。”
海汉在舟山岛的驻军固然不算多,但其位置倒是能让浙江官府如鲠在喉。假定是之前双屿港那种海盗团伙,那临海各州府集结军队,顶多花个十天半月的时候就能将其剿除,但海汉人的气力在那儿摆着,如果举兵攻打舟山,打赢了倒还好交代,如果打输了,这个任务可没人背得起。而现在再次增兵,这的确是无形中对浙江的防备形成了新的威胁。
于平风道:“想来海汉人也安插了很多耳目在杭州城表里,只是不晓得他们是如何埋没身份的。”
这个题目但是提得有些刁钻,不是本地人大抵也不太能够去把握这类信息,就算廖训和郭正也一定能顿时答上来,这田进还是憨笑着应道:“是王知县。”
说罢旁人递过一把腰刀,田进接过手来挽了一个花腔,身上的气势立即就变了,微驼的身板也一下直了起来,两眼中寒芒毕露,竟然模糊透出了慑人的杀气。当下世人让到墙边屋檐下,给他腾出了中间一块空位。
“廖大人招返来的那批人手,现在练习得如何了?”既然海汉人的诡计也议不出个成果,于平风干脆换了个话题。
于平风接着说道:“须知那海汉人极其狡猾,甄选移民时会提出诸多题目,以测试你所自述的出身是否失实,如果记不住一些知识,只怕去到舟山岛上第一关就会露陷!”
廖训应道:“海汉人的老窝远在南边的琼州岛,不远千里北上增兵,必定耗资庞大。两位大人都是熟行人,这中间的门道不需鄙人细说,想必也能体味。海汉人劳师动众做这类事,总不会是因为太闲,必定是有某种目标,只是鄙人一时参详不透,以是才请两位过来一同研讨。”
郭正听了也半晌没作声,这锦衣卫内部的故事,当然是廖训更清楚内幕,假定真产生了廖训所说的这类环境,第一批派畴昔的人就被海汉擒获然后叛变,那后续再派去的人完整就是送肉上砧板了。如此说来,这分批派人也的确有些伤害。
郭正笑了笑,对廖训道:“难怪你让他跟泥土打交道,敢情是要盖去手上的血腥味。”
浙江官府都一定能办好的事情,海汉人却不遗余力去做了,以其一贯的本性,明显这类办法也会带有某种激烈的目标性,但三人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出一个公道的能够。的确他们就算突破脑袋也想不到,海汉人此举并不是要对浙江有所行动,而是筹算以舟山为起点持续北上,在华北本地寻觅下一个落脚地。而因为目光所限,他们所能做出的猜想几近都是环绕着浙江本地展开,天然很难找到一个公道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