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叹道:“鄙人来杭州之前,也曾听首长说过,皇上被奸臣所蒙蔽,底子不晓得如何对付北边的仇敌,海汉势单力薄,就算故意互助,也很难救得了内忧内乱的大明。”
浙江这边自舟山船帮毁灭以后,就已经根基没有战事了,此次固然海汉舰队大肆出动直抵杭州城下,林思却在城内没有机遇亲眼目标这一“盛况”,以是来自北方的作战动静,并且是由当事人之一亲口描述,对于他这个“军迷”来讲就显得弥足贵重了。
林思先带着潘严大抵观光了一下丰厚米行表里,这才将他带入内院的花厅落座。潘严非常猎奇地问道:“刚才看堆栈里存粮足有万斤之多,莫非这米行竟然不但是用来做做模样罢了,而是真在运营当中?”
林思本是浙江出身,之前也没有去过北方,并没有像北方边陲的百姓那样体味过后金的可骇可爱之处,但大抵还是晓得后金年年南下叩边,朝廷疲于对付,丢了关外很多国土的被动状况,此时听到海汉军在辽东痛击后金军,也不免生出同仇敌忾之感。
林思在丰厚米行管的是平常运营,以是米行的账目平时也有打仗,暗账的资金活动量并不比明面上的粮食购销战役常开支少,而这些暗账的资金去处有一多数都是官府中人的口袋。谁要动丰厚米行,起首就要面对来自这些大大小小庇护伞的阻力。
潘严道:“说来忸捏,鄙人本来在登州海军退役,现在调去东江镇服从,与海汉首长们打交道的时候不算太长,所知的战例也未几。林老板若不嫌弃,鄙人便挑几件能说的随便聊几句。林老板随便当故事听听就是,莫要当真。”
潘严天然不会把本身被俘这一段经历拿出来讲事,至于海汉与东江镇之间的盟约,仿佛也有比较敏感的政治意味,不便对外人提起。而海汉军真正与后金军队比武的经历,首要还是产生在辽东半岛金州湾的两次作战,并且海汉舰队前一次去金州湾的时候,他还是被关押在船上的战俘之一。
潘严当时就在海汉旗舰上,此时想起当日作战时的严峻状况,情感天然也随之高涨起来,言语间不觉多了很多北方俚语,更显甲士豪放血勇之气。林思边听边喝,酒劲上来,听到痛快之处忍不住牌桌喝采,大喊过瘾。
林思心领神会地应道:“鄙人懂的,酒桌上说的都是故事,当不得真的。”
潘严在旅顺口被俘以后,到芝罘岛和皮岛都各待了一段时候,也大抵晓得海汉从南边运粮的安排和援助皮岛的环境,听起来倒是与林思所说符合。海汉治下的产粮地首要集合在福广两省及中南半岛本地地区,受运力限定已经很难同时满足浙江和山东两地殖民地所需,而这两地目前的粮食产量还难以做到自给自足,以是也会从本地就近采购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