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韩正山从未去过广州,但从领队的先容和本身当下所见的状况来看,也不难猜测出海汉是如何通过运营自家的港口来慢慢从广州篡夺贸易份额――一样的手腕,他们已经在浙江发挥了一年多的时候,韩正山多少也有些体味。广东官府要想窜改这类资本外流的状况,大抵也只要采纳闭关锁国的手腕,制止海汉在广东地区展开任何情势的贸易,并且得将海汉完整逐出珠江三角洲地区才行。
移民船队停靠的是鹿转头半岛的移民公用船埠,与船埠相邻的便是能够包容数千人同时入驻的大型移民营地,统统经三亚中转或是要当场安设的移民,全数都安排在这里出境。
不过天公却不太作美,这南下一起都是顺风顺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赶上了连日风暴,船队不得不放弃了本来直航三亚的线路,转而沿着海岸线一起向西行进,花了近两天的时候避开风暴海疆,再转向南下驶往琼州岛。本来四五天就能完成的航程,硬生生花了七天时候才到处所。
韩正山将本身的疑问向中间一名海员问起,那海员像看傻子普通看着他道:“这里是专门安设移民的船埠,离三亚城区另有十来里地,收支港的商船又不会停靠这处所,当然看起来会比较冷僻。”
韩正山自杭州来,对于如许的状况有着更加切身的熟谙,杭州在浙江的职位与广州近似,都担负着地区内政治经济文明中间的角色,但海汉在舟山开埠建港以后,浙江本地贸易的中间便逐步由杭州转移到了杭州湾以外的舟山岛上,这几近就是广东这边贸易中间转移过程的翻版。两地环境有所差别的是,海汉人在浙江的安身时候尚短,舟山贸易港的影响力临时也还比较有限,而广东这边是海汉运营了数年的大本营,香港在经济范畴的影响力也不是舟山目前能够对比的工具。
移民们下船以后是例行的整队调集,韩正山在苦役营里就已经熟谙了相干的口令,履行起来倒也轻松自如。有些手脚慢,脑筋拎不清的人,不免就会遭到喝斥,而调集区的四周满是成群结队的黑衣差人,当下也没人敢出言顶撞或是用心作出违背号令的行动。
移民船队在香港歇息了一天两夜,再次出发解缆的时候,船队里又增加了一艘运兵船和一艘摸索级战船,都是换防回三亚轮休的军队。而分开香港以后,船上的戒严也进一步弛禁,移民们每天都能分批到船面上透气活动,每次放风的时长也由畴昔的一炷香摆布增加到了一个时候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