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间,刘尚稍稍留意,也发明了一些成心机的征象。比如葡萄牙和荷兰的使者明显都来自西方,但他们是不会坐在同一张桌子长进餐的,而互为邻居的安南和占城两国也是近似的环境,相互之间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下。这些人固然在海汉官员面前都很客气,但很明显相互之间并不是那么敦睦,乃至很有一点明争暗斗的意义。
严明君带着巡查组去观光的,天然是白鹿书院和琼西书院如许的本地着名教诲机构。刘尚在上午的座谈会上一向走神,底子没如何听出来当时严明君的发言内容,直到进了书院今后,才恍然发明这儋州的书院与本身认知中的书院环境大不一样。
如果不是刘尚身份特别,就凭海汉赐与的这些礼遇,也的确足以让他断念塌地的留下来卖力了。混迹酒坊茶社的平话先生,哪能与现在身为国度官员的职位相提并论,换小我早就给八辈祖宗们烧高香了。
如果有能够,刘尚真的很想让本身的下属,让下属的下属,让都城里那些大人物们亲身来这里看看,让他们能用本身的眼睛确认这所谓的“南海蛮夷”在南边已经弄出了多大的局面。如果不来这里亲目睹证,上头那些大人物们恐怕还会持续为应当“招安”还是“剿杀”鹊巢鸠占的海汉人而争辩不休。刘尚信赖他们来这里看过海汉国的实在状况以后,就会放弃这些不实在际的动机――以今时本日海汉国的气力,他们还能从命大明的“招安”?还会惊骇“剿杀”?
目前到底有多少前大明官员在海汉的官方机构中任职,刘尚并没有把握到一个比较切当的数字,但从目前所知的环境来看,既然连知州、参将这个级别的文武官员都被海汉所留用,那么可想而知大明在琼州岛的全部官僚体系应当有不小的职员比例是在近几年中投奔了新店主。
严明君向巡查组汇报的便是本地教诲机构近一年来的运营状况,以及目前本地的职业培训学科构成环境。海汉执委会对于儋州的诸多民办教诲机构相称正视,根基上每年都要对各个书院创办的专业停止考核,并且从办学方向长停止调控,以包管本地书院培养出来的门生恰好能够对口满足海汉生长的需求。
但刘尚除了在内心悄悄骂几句叛民贼以外,仿佛也没有甚么更好的宣泄体例了。这些前大明官员早就已经改头换面,将新店主服侍得服服帖帖,那里还会记得旧主的好。严明君这类人固然手中没了实权,但在处所上还是混得风生水起,名头刘尚盯着正在侃侃而谈的严明君,却并没有将他正在说的话听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