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曲部下的兵有很多都悄悄离了县城,替海汉人效力去了,有的乃至已经移民去了南边。并且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现在就算挑选就义也已经于事无补,海汉人不会在乎,朝廷也不会把他们当作忠臣来对待,他们就算死在县城,很能够连个水花都不会有。毕竟要论及把控言论喉舌的手腕,他们是拍马都赶不上海汉。
两人固然都存了投降的设法,但却都不肯意背负这个不好的名声,言语之间不免有些抵触。倒是旁观者韩勤看得明白,苦笑着劝道:“两位大人,现在可不是负气的时候了,此后两位大抵都得分开这里,说不定今后还得入籍海汉,在大明的罪恶,放到海汉能够就是大功了啊!”
但此后如果真的迫不得已要分开大明,他和本身的家属如果不想坐吃山空,能有个稳定的支出来源天然显得尤其首要。张普成客岁便已经排了一名亲信子侄前去南边的海汉殖民地,确认在本地认购的两百多亩香料莳植园已经在运作当中,并且体味到本地莳植园背后投钱的老板有很多都是来高傲明,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只要情势不对,他会立即安排本身的家人乘船从海上南下,到时候朝廷要给本身安个甚么罪名,那也就由得他们去了,能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首要的事。
“想干也得有那本领才行啊!他手底下就那么点人,现在估计都跑得差未几了,还如何能对抗海汉雄师?你且去将黄把总请来,就说有事相商。”张普成嘴上说得轻松,但还是筹算劈面确认一下黄曲的态度。如果黄曲有甚么别的筹算,那张普成绩得先设法将本身摘出来,免得被连累此中。
张普成想起一事,又对韩勤问道:“黄把总可知此事?”
韩勤点头道:“黄把总的侄子也在芝罘岛做事,想来应当已经收到动静了。他是聪明人,想来不至于干傻事。”
张普成见黄曲滴水不漏,当下也是有些佩服这家伙的断交。海汉人来登州之前,这黄曲跟冯飞但是隔三差五都有在相互走动,两边乃至还约好了要结为亲家。不过大难临头各自飞,黄曲出于自保,如许做也无可厚非,各自苟活总比抱团找死要好。
两人商讨结束,便各自备车轿筹办解缆。韩勤本来也想跟着去,但张普成担忧城内公众听到海汉雄师到埠的动静以后会产生发急混乱,便命韩勤守在城中,以防县城内有异变。
当然了,张普成也晓得本身在福山县这边的轻易并不能获得登州乃至山东布政使司的承认,只是现在上面还需求他这个调和剂和传话人的存在,以是能够容忍他近乎叛国的不作为。但如果今后海汉退出山东,那上头可就不会再坐视他这棵墙头草持续坐在福山县衙里了,必将会对他停止清理。以是在当大族翁的同时,张普成已经冷静地开端给本身安插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