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固然平时不出县城,但陈一鑫回福山县以后所采纳的这些办法,以及在公收场合的发言,倒是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他们耳中。此时再细细回想这些信息,公然便如张普成所说的这般。
张普成道:“有何不成?听闻海汉国在南海具有很多国土,且地广人稀,只要稍有财产,去了本地便能当大地主,从今今后衣食无忧。我们现在固然日子过得安逸,但实在稍有风吹草动还是不免担惊受怕,倒不如干脆去到海汉定居,此后就当个不问世事的大族翁,岂不美哉?”
在坐这三人都切身经历过当年的登莱之乱,天然晓得灾黎和乱兵是多么可骇。就连一向在质疑海汉做法的黄曲,此时神采也变得非常丢脸,仿佛是想到了当年见过的某些场景。
韩勤实在老早就听明白了张黄二人的意义,而他对于投奔海汉并没有太多的冲突情感,毕竟他就只是个没品没级的捕头罢了,大不了弃了这铁饭碗拍拍屁股走人。而张黄二人倒是端庄的朝廷命官,说话做事天然都要多出一些顾忌,像这类“大逆不道”的话也只能由他来开口言明。
至于本地县衙,现在早就没有多少存在感可言,本地政令都是由海汉制定实施,乃至连法律条则也在慢慢由大明律改换为海汉律。在如许的大环境下,公众实在也不会太在乎县衙对当前局势会持有如何的态度。
但不开战不即是海汉对登州就没兴趣,张普成跟海汉人打了几年交道,天然晓得他们并非善男信女,对于地盘和人丁都有着极其激烈的欲望,一旦让海汉人找到合适的机遇,他们必定不会客气。
黄曲笑道:“听张大人的意义,应当是对这条前程运营已久了!”
张普成一不做二不休,当下应道:“好,那便由本官草拟手札,也请黄大人一并签书画押,以免海汉人不信此事。”
黄曲没有回声,沉默考虑了半晌以后,才重重地点了下头,表示对这个计划的承认。大乱将至,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还是设法保住本身性命和产业比较首要。而放眼全部福山县,最安然的处所就莫过于海汉驻军的芝罘岛上了,只要去到那边,就不消再担忧灾黎乱兵的威胁了。
韩勤道:“黄大人,海汉人占了福山县还让我们待在县城里持续当差的启事是甚么?就是留着我们安宁民气罢了。但他们如果脱手占了全部登州,那福山县的归属还首要吗?到时候持续留着你我几人另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