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审计事情结束以后,陶弘方调集世人会餐、虽说这事情只需坐在屋里翻阅各种文件,不消在外边风吹日晒,但毕竟是个动脑的差事,并且需求统计的数据非常庞大,略不留意便能够出错,一天忙下来头昏脑胀,也非常颓废。桌上好酒好菜管够,也算是他敌部下辛苦事情的一种慰劳。
朱子安在本地无亲无端,陶弘方倒也不会担忧他泄漏奥妙,便耐烦向他解释道:“这税虽说收不到了,但我国承诺会加大在釜山的贸易范围和投资力度,如许也能直接给釜山带来很多收益。并且我们在釜山专区收的税,根基上都会用于专区的平常运转和基建工程,也就是说这笔钱终究还是会花在釜山,此中有很大一部分会流向釜山官方。钱固然没进国库,但还是留在了朝鲜,这事理明白了吧?”
陶弘方的观点不难了解,釜山固然是一个天然良港,但因为地理位置启事,在汗青上曾不止一次被倭寇攻占。每次日本入侵朝鲜,釜山都是首选进犯目标,说是朝鲜半岛的安然命门也不为过。即便两国早在十多年前已经慢慢规复了普通干系,釜山的沦亡史也仍然是朝鲜民气中挥之不去的暗影。
至于像德王府一脉如许的落魄藩王,即便向都城乞助也只会被疏忽,那就只能自生自灭,或者像朱子安如许自谋前程了。
朱子安地点的德王府因为入不敷出而变得落魄,在这个期间的大明并非个例。从天启末年开端算起,持续二十多年的表里交困加上财路不畅,到十七世纪五十年代的时候,大明国库的年支出已经从万积年间的两千万两白银敏捷降落到不敷五百万两,财务状况可谓是捉襟见肘。
在别国贸易港划界设立自治专区这类办法,朱子安不记得大明曾采纳过近似的手腕,可见现在海汉在海贸方面的生长状况,已经是大明拍马都追不上的程度了。
保持全部国度机器的运转就靠这么点支出,朝廷自用尚且不敷,底子就没法再照顾到京外各地的藩王宗亲了。以是面对海汉近些年的不竭扩大腐蚀,大明因为严峻贫乏军费,就连像样的抵当都构造不起来,只能以归降的体例来临时保全朱氏大明的名字不被抹掉。
当然了,朱子安也晓得这些只不过是本身脑中无用的假定,实际状况就是大明挑选了一条弊端的生长线路,而海汉掌控住了机遇,充分操纵了海上贸易来敏捷扩大分力。
如果釜山再碰到内奸入侵的危急,那么海汉商家好处必定受损,而在这类环境下,海汉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必定会出兵干与。而日本暮年间已经在海汉手底下吃了很多苦头,就算对釜山港垂涎三尺,但要让日本人冒着再次被海汉实施军事打击的风险来攻打釜山港,那他们必定会挑选放弃这个不实在际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