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客岁已向海汉昂首称臣,浙江各州府更是已经被海汉兼并,本就没有持续对朝廷尽忠的任务,能持续征调粮食运往北方,已经算是仁义之举了。
曹崑在北方举目无亲,又担忧被漕府衙门通缉,以是从天津流亡以后也不敢直接走官道南下。先是沿着渤海湾绕了一大圈,然后去到了海汉节制下的登州府,在福山铜矿当了几个月的矿工。攒了点钱以后,才在本年春节前从芝罘港乘船回到了南边。
幸亏此行的漕军中有一名百户是与曹崑有些私交的老乡,暗中将动静通报给他,让他从速溜。参与此次解运任务的十余名粮长,曹崑是独一一个获得动静,并且赶在官府脱手之前溜掉的人。
因而在颠末协商以后,户部与漕府达成了分歧定见——此次漕粮折损颇大,启事便是解运职员在运输途中没有做好损督事情,该当承担首要任务。相干人等先当场逮捕,由漕府衙门酌情判处苦役刑期。等下次有漕粮征解任务之前,再设法从本地找一批不利蛋出来当粮长。
以崇祯年间的状况,支撑国度的梁柱都已经摇摇欲坠,经不起任何大的震惊,彻查漕运,谁都不能肯定会激发如何的连锁反应。既然临时还没塌,那大师就闭着眼过一天年一天了。
清军退兵的时候,这些船几近都被沉毁,济南城表里的粮食也被搜刮洁净,以制止黄河以南的明军策动反攻。在那场战役以后很长一段时候内,大运河都没能规复普通的漕运,德王府也没了粮食来源,不得不自掏腰包构造人马,到南边未被烽火直接涉及的兖州府去高价收买粮食。
这两地间隔朱子安糊口的济南城都在两百里摆布,德王府亲王和郡王每年从朝廷支付的俸禄中,米粮总计一万二千石,此中有相称一部分都是由漕运从南边运来。
朱子安暗自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看。曹崑解运这批漕粮一起到了天津,公然在本地交粮的时候碰到了费事。因为实际运抵本地的漕粮,较朝廷征调的数额少了近一半,户部派驻漕粮堆栈的官员天然不肯承担任务,回绝签收这批缺失严峻的漕粮。
漕府衙门有钱有势,乃至另有独立批示的武装力量,这可不是户部能拿捏得了的工具。那么在全部漕运体系中,最轻易措置的天然便是那些没有正式官身,包含粮长在内的官方徭役了。
朱子安当时还对此抱有疑问,莫非漕运呈现如许的乱象,朝廷一点都没有发觉到吗?
但厥后漕运慢慢规复以后,漕粮却仍然是奇货可居,代价一向保持在战时程度。这直接导致数以万计的饥民为求保存,从被战乱涉及的地区逃往了海汉节制的登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