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迪文乘车到达宜兴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大义?甚么是大义?”石迪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如果你为了推行所谓的忠君爱国,疏忽百姓磨难,不吝让他们沉湎烽火,那不叫大义。”
对方的自我先容非常简朴,但钱文贤却半点不敢轻视。这但是海汉东海大区的头头,掌管着江浙大片地区的生杀大权,一句话就能让宜兴县这类小处所易主的大人物。
谁知来人并未将他带出县衙行刑,而是去往了他平常办公的二堂书房——这明显不会是一处合适的法场。
石迪文没等他作出回应,便自行持续说道:“大师的时候都很贵重,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但愿你能持续履职,尽快让宜兴规复普通。”
往前穿过仪门,前刚正对着的才是知县审理案件的大堂。院子东西两边则是兵、刑、工、吏、户、礼六房,别离卖力措置呼应的公事。
钱文贤的脑袋有点宕机,想了一下才明白对方的意义:“石大人是要让我与贵国合作?”
而在这串院落的西边,则是关押犯人的县大牢,衙役捕快办公的快班房,本地驿站,以及存放各种文书质料的库房等等。
关于如何领受新占据区,规复战区的社会次序,海汉自有一套运作形式,不过此中本钱最低且效力最高的做法,当然相沿本地官署的原班人马。
“你身为父母官,能让百姓安享承平,那才是大义!”
在内宅的前面,另有一个小院,普通用作库房、柴房,以及供奉守印神仙、地盘爷等诸路神佛。
城内停止了两轮清查搜捕,确保没有漏网之鱼躲藏。但即便如此,也还是临时处于军事管束状况,城中各处路口都设有街垒岗哨,公众也被制止外出走动。
明军在此役中被俘二百余人,阵亡六百余人。阵亡数字首要来自打扫疆场的统计,考虑到破城以后明军主动撤离疆场,实际数量应当还会更大一些。
在回绝了合作的要求后,钱文贤不以为海汉人还会放本身一条活路。他感觉更有能够产生的状况,是海汉人会当众处决本身,以起到震慑公众的感化。
县城南门在先前的攻城战中完整倾圮,此时只剩下一片废墟。海汉军从县城里征募了数百民夫,花了一下中午候,才从堆积如山的瓦砾中清理出了一条临时通道,宽度堪堪能容马车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