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君此时内心也是一团乱麻,从王汤姆宣布强盗全数被抓获的时候,他先前那点妄图就抛到九霄云外了,而剩下来的心机,就是如何能把本身从这件事里摘洁净不受连累。张新先前已经跟他打过号召,只要态度上共同一点,就保他能够安安稳稳地在儋州完成任期。但这个态度上要如何个配合法,他在此之前倒是全无眉目。
那段时候海汉民团在儋州抓捕的“内奸”数以百计,虽说终究并没有杀得人头滚滚,但的确有很多人被这事连累出来,举家发配南洋――传闻是送去海汉人在南洋斥地的新港口当夫役,固然能保住性命,但产业倒是全都被抄没了。
“按照我们的调查得知,忠明书院卖力人黄子星,从客岁开端就策划对儋州的处所官府机构停止攻击,刺杀官府要人,以共同南海海盗再次攻打儋州。”王汤姆指向躺在地板上的犯人道:“这些人当中,有好几位都是忠明书院的人吧?黄子星,你可不要奉告大师,你不熟谙他们。”
很快楼梯口一阵响动,穿戴灰色戎服的海汉民团兵士像拖死狗一样,将五花大绑的犯人一一拖了上来。这些人有些被破布塞住了嘴,有的倒是已接受了伤,拖上楼的时候身下的血迹在楼板上拉出长长的陈迹,嘴里还不住地收回痛苦的嗟叹。
最后被拖上来的几人仿佛已经断了气,拖着他们的民兵往楼板上重重地一掼,也没有任何的反应。随后民兵又用酒楼盛菜的大托盘装了一大盘的短刀、匕首上来,然后是一堆油布和洋火。
本来还因为楼下失火而惴惴不安的来宾们,这下子也都平静下来了。稍有眼色的人此时都已经看出来,海汉人明天弄这个场面并不是恰逢其会,而是早有筹办,借着这个场合要清算某些人了。固然还不晓得究竟是如何回事,但在场大多数民气中都存着看热烈的设法了。
严明君的答复明显令张新非常对劲,点点了头道:“严大人是儋州的父母官,既然大人都已经表白了态度,那我们就照此办理好了。这个案子就临时交由安然部停止审理,结束以后在城中各处贴发安民布告,该处决的人犯,到时候就一起处决了。严大人,你以为如何样?”
“黄子星,你另有甚么要为本身辩白的吗?”王汤姆望向黄子星问道,脸上神采满是讽刺意味。
在场的来宾都是一阵哗然,固然他们也不尽然都情愿接管儋州的近况,但也底子不会采取这类武力手腕来对抗官府。更何况黄子星这家伙并不是为了颠覆海汉在本地的统治,而是要勾搭海盗祸害本地,这仿佛就已经站在了公家好处的对峙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