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久,见瞅着就要出城了,苏三放下车帘问道北宫初尘,“再往前走就要出城了,你外公到底住在哪儿啊?”
北宫初尘右手握拳抵鄙人巴上,回道,“掌柜的说的是杂粥吧?现在吃想的话怕是时候赶不上,现在差厨房的人煮上,待返来大抵恰好吃。”
又有一个……
北宫初尘笑应下了,号召了小二,“将剩下的那些玉面糕端过来。”
……
老头向苏三的肚子望去,因着是没有束腰的襦裙看着并不较着。只见老头儿一挥掌带出一阵掌风,襦裙贴在了肚皮上,圆圆的肚子现了出来。
苏三挑了身浅粉的纱制齐胸襦裙,粉纱上面是厚丝绸的里子,穿上倒也不感觉冷。内里罩了件透明纱的广袖大氅,绷粉绸沿子。脚下是奶白光面粉花鞋,与衣裳相得益彰。梳了锥侧抛髻,顺势取了一朵北宫初尘方送来的重瓣粉山茶簪在发髻一侧。
站在门框边的北宫初尘发觉到苏三站在楼梯上,猩红骇人的胎记将苏三从游神幻思中拉了返来。扶着楼梯扶手持续下楼。
苏三开口叫停,“外公,别打了!吓到您重外甥了!”
苏三手掌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既然承诺了北宫初尘便硬上头皮上吧。然刚进了林子,看着竹林深处的一片乌黑苏三心中的惊骇又起来了,仿佛那片乌黑中又要冒出野狼。苏三不由得抓紧了北宫初尘的手臂,死死钳着,精力紧绷,如惊弓之鸟。
老头儿悻悻收了手,倒是没毛病他的好表情,转而朝北宫初尘奸笑,“小子,行啊!本来早故意上人了!怪不得你宁肯靠自残保持沉着也不肯碰老头塞到你怀里的女人。”
北宫初尘在桌子另一侧坐下,“和面用的是莲芯茶水。”
苏三略惊,“你干甚么啊,放我下来!”
黑暗中又有一个光果的美女爬了出来……
北宫初尘侧头想了一会,问道,“甚么是八宝粥。”
苏三欣然,这到底是个多么别扭的老头儿啊。
北宫初尘一身服帖粉蓝深衣显得略肥胖的身材矗立风骚,谦谦君子状一手在前一手后背。站在苏三侧望去是右边没有骇人胎记的完美侧脸,云逸之眉,标致的下垂眼,锋刃普通曲润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头发尽数挽以琉璃冠束之。苏三早就想过如果没有那骇有胎记北宫初尘也算是个美女人,但是万没想到如此玉貌花容。倘若以花相喻,清曲是那总叫人错过开期的昙花,镜仙是纯美却带刺的白月季,朱雀是浓艳萧然的此岸花,赫连峦是那外冷内韧迎雪而绽的红梅,独秀是靡丽惑人的虞美人,夜尽是文雅娇媚的重瓣山茶,而面前留给苏三完美侧脸的糊口懒惰随性总肆意自流的北宫初尘则让她想起无风花自飞随性卧墙头的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