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了一阵的毕节城,到了入夜俄然成了一座死城。足有八成百姓携老带幼地跟随本身的隆庆天子弃家而走,夜色下的大迁徙井然有序,十几万人的步队夹着数不清的牛车马车有几十里长。天啸佳耦与孙大海的守军在前开道,赵千,赵图,赵天带着四万步军断后,李艾和宋飞带六千马军前后策应传话。
没了战事,天啸这才规复了朝议,只是用毛竹,木料,和麦牛草搭建的新隆庆临时宫殿有些粗陋。天啸既没穿龙袍,也没头顶紫金冠,而那把金灿灿的广大龙椅也在堆栈里放着,那也只能象山大王似地坐在皋比椅上姑息姑息,但在这天冻地寒的季候里也蛮和缓的。
白文这话音刚落,空荡荡的大街上便呈现了一大队马军来,抢先一员小将手持长枪非常威武,眨眼就到了面前。“就这百十来个,还不敷我玩招的。”菁菁朝小昭点头笑了句,谁料这话当即就惹怒了这位小将军,听了喝道:“这位大姐,我也不与你负气,见你佩刀提枪的,想必也是个习武人,那我俩就比招吧。”言毕跳上马来,梅花枪一舞摆了个架式,天啸见了忙伸手拦住拔出柳叶刀想与人玩招的菁菁,朝小将抱拳道:“小兄弟,你这是追魂枪法的架式,叨教家师是哪一名?”小将抱拳道:“家师叫锦衣公子。我是他的门徒孙大海。”相公的门徒谁都熟谙,如何俄然会蹦出这么个门徒,何况还是个大明守将,小昭她们听了全一愣。“门徒?”白文指着相公对孙大海道:“他就是锦衣公子,我们是他夫人。”孙大海听了忙跪地见过师娘们,随后对天啸道:“师父,徒儿虽没行过拜师之礼,但师父却授过徒儿五招追魂枪法。”天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这内心在想,我又何时授过别人五招追魂枪法,只听这孙大海接着又说:“师父,你当年在都城与那喇嘛大战了八百回合后,就是在我家喝的酒。师父临走时,授了那掌柜的孙子五招追魂枪法,我便是那人。”如此一说,别说是天啸了,就是秀兰也想起了这事,那门徒的名份天然是有了。菁菁笑了,朝相公揺头道:“你的门徒,都很特别。嘿,就这吧,见了师娘就想过招。”孙大海被说得不美意义了。小昭摆手道:“呆在大街上算甚么事,出来边吃边说多好啊。”进了饭庄,也想入山的掌柜早已摆上了酒菜。号召了一声:“皇上,你们慢吃啊。菜厨房里另有。草民整金饰去,等会随皇上一同进山去。”便哈了下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