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酷夏时节,但夜色下的草原还是有些凉意,残垣断壁外的风儿在呼唤。俩人胡乱吃了些后清算了一下所物放入皮袋,天啸提着到了内里放回在马鞍上,随即牵马回到了废墟里,让马安息。俩人就紧挨着半躺在乱草堆上,盖上了薄被,瞻仰着满天的星空,谁也不说话。
自离了大理后,鲜艳欲滴的菲儿全没了在家时的那种淑静。她腰佩短剑,还换了一套玄色衣裤,并用黑纱遮住了那张秀媚的面庞。在鹤庆和永宁时,非论是打尖还是住店,她全听天啸的,全没说过“不”字。可出了永宁城后,她俄然说:“啸儿,从这到力羌塘的一起之上火食希少,可说荒凉,胡匪出没,能人如鬼,一不谨慎便会送命。为了不出事,在返回永宁前,你甚么都要听我的,行不?”天啸应了声,与她的马儿平头齐肩往前跑。她侧脸笑了一声,又说:“我说赶路就赶路,我说打尖就打尖,我说住店就住店,我说露宿就露宿,你说行不?”天啸又应了一声,她接着说:“两天后能到磨儿勘,我俩在那逗留一天,稍作一些筹办。这马儿虽快,但在荒无火食的处所不可,得找一匹大骆驼,不然就会饿死。”天啸笑道:“若早知此行会这么艰巨,我该带支兵马来,那甚么都有了,免得你如此操心。”她觉得天啸在谈笑,也不当真,持续说:“除了吃喝外,还要备条皮毯,备条羊褥毯。忘了问你,啸儿,会暗器吗?”天啸笑道:“解毒婆婆善长用毒解毒,鬼面兽大力金刚掌,百手如来便是暗器上的里手,妙手空空天然是个梁上君子了,这四个实在是我师父。”这谈笑当中过了傍晚,也没赶上一户人家,菲儿不叫停,天啸只能持续往前赶。
在将近入夜时,路边的林子里有座废墟,菲儿便用手指了指道:“啸儿,我俩今晩就在这过夜了。”便勒住缰绳。翻身上马,与天啸牵马入了这片不大的杂树林,在废墟旁停下,任马吃草,人走进废墟内。“这里常有人过夜。如再有人来,那还如何睡。”菲儿说着引天啸走进塌了半边的屋子,靠墙角处有一大堆的干草,象是过往行人露宿用的。“菲儿,你坐着,我去取东西来。”天啸说了句,菲儿却笑道:“我可没这么娇气。”便俩人一同出去,从马鞍上取下两袋吃喝,和一卷薄被返身入废墟内。
就这么,俩人在月色下你追我逐中玩耍谈笑。“追呀。追呀。你追不上我。”看来菲儿的飞燕轻功确切了得,也难怪她的伴计轻功都这般好。“追就追,难不成我还怕追不上你。”在平辈中,天啸的工夫也算是上乘的,只是学得太杂,而恰好又是轻功不及菲儿。成果俩人是树上树下,贴草而行,跃河而过,疾行如风,惊得归巢而息的飞禽走兽四周乱窜,可他俩却玩得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