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也是个明白人,天然没有接着往下说,把目光转向马三丫的篮子,改口道:“还是一大师子人好,过节也能热热烈闹,你婆婆本年筹算包多少粽子?”
“爹爹,”丫丫眼尖最早瞥见,摆脱马三丫的手就跑了上去。罗文田恐怕碰到箩筐伤了她,便扶稳扁担今后退了一步,看了马三丫一眼,才笑着问道:“跟你娘买啥呢?”
“买糯米和箬叶,”丫丫扭头向着马三丫手上的篮子一指,又伸手去拉罗文田的衣衿:“奶奶说要包粽子,爹爹,等河上划龙舟的时候,我也要去看好不好?”
秤好三斤糯米,马三丫从袖子里摸出荷包,数出钱递给那农夫,便拉着丫丫从人堆里走出来,再找寻卖箬叶的摊位。
现在的米粮并不高贵,最便宜的糙米铺子里才作价5文,粮食歉收的年初就卖得更便宜,三四文钱就能买获得。若只算吃,浅显的人家一年实则花消不了多少。但如果算上官府征收的税银,坊间甲里的各种杂捐分摊,外加逢年过节情面来往、四时衣衫、抱病请医问药等等,布衣百姓的日子就难过了。
闲谈了一会儿,看着天气已经不早,马三丫便牵起丫丫与她伸谢,往大街上去买箬叶。箬叶实在并不值钱,乡间处所到处都是,花不了几个钱就买了一大捆。买好东西全数装进篮子里,娘俩正要回身往家赶,就瞥见罗文田挑着两个大箩筐,渐渐悠悠的畴前面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这会儿已颠末端午后,铺子里一小我也没有。马三丫牵着丫丫出来,见孙大娘回身去拿水壶倒水,便上去将她按住,笑着道:“我本身来就行了,大娘您也歇会儿,忙一早上了吧?”
丫丫还在啃糖葫芦,闻言从速抬起糊满了糖渣子的小嘴,灵巧的喊道:“孙婆婆好。”
这钱但是马三丫从本身的抽屉里拿出来的,别看罗老太大字不识,算账却算得极清。买了甚么,花了多少,都得颠末她的答应,哪怕只多用了一个大钱,都逃不过她那双眼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在屋檐下,既然摊上一个如许夺目的婆婆,马三丫也无可何如,只好能制止的则尽量制止着。
孙大娘的老伴早就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前些年也嫁去了邻县。跟有些寡居的老太分歧,她的面上老是挂着笑,为人也极是驯良,马三丫上街有空的时候,总要绕到她这间馄饨店,与她拉拉家常,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