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丫有些无法的看着罗文田,她还从没发明罗老太脾气竟然怪成如许,甚么事儿都还没弄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下定论。虽说她是长辈,让着她也是应当,但也没有这么霸道的事理。
“娘,三丫也是一番美意。”罗文田从速转头劝了一句,接着又转向马三丫,面露难色道:“娘说得也对,我们没有本钱,能做啥买卖?”
船埠上给的人为也不高,运气好的时候半天能挣十几个钱,碰到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整天都没有商船泊岸,便是一文钱都落不着。马三丫去给罗文田送过几次饭,同他一起的夫役大多衣衫破褴褛烂,一看就是费事人家出身。百来斤的麻袋扛在肩上,虽说压得腿弯都在打着颤,还得咬牙对峙着一步步往前挪。
“你咋也跟着瞎闹,”罗老太不甘被晾在一边,立即走过来打断罗文田,不满道:“咱家哪有阿谁银子去瞎祸祸?买卖是那么好做的?别看人吃饼心头慌,也不瞅瞅自个儿有没有阿谁本事。”
这天中午罗文田又没有定时返来,马三丫便捡了几个馒头,又拿小锅装了些稀粥,领着丫丫一块儿送去船埠。偶然候碰上过路的船多,罗文田要忙到晌午才归家,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就挑着担子往外赶。马三丫担忧长此以往他身子受不住,便只幸亏细处多上点心。
“我要不来,你就得饿到晌午。”马三丫悄悄摇了下头,举目顺着河边望畴昔。这条河叫清河,下流汇进弥陀江,是本州通往其他州府的独一水道。现在河上停靠着十多条桐油重船,十多个夫役正围在河岸边的跳板处,交来回回搬运货色繁忙个不断。
庄户人家手里可贵有现钱,买东西大多是以物易物。之前罗文田往村寨跑一趟,十斤豆腐就能换二三十斤黄豆返来,再推成豆腐送到酒楼饭店里,倒也合算,并且省了很多费事。但现在环境不一样了,就算是县里下来收租税的胥吏,人家也只要米面或是银两,挣不到现钱,一家人总不能每天希冀着黄豆下饭吧?
“是,”马三丫客客气气的同那人笑了一下,踮起脚瞥见正在河岸边搬货的罗文田和赵春,就教唆丫丫去把他们叫过来。
回到家里,罗老太和钱氏还是在各自的屋子里,马三丫把东西放回灶间,随便清算了一下,便回屋拿起做了一大半的布鞋,举着针线愣了半天,一针也没有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