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千万别再这么说,我又不是特地陪着你来。你瞧我堆这一筐子的脏衣裳,再不洗可就成了活脱脱的懒婆娘。”赵春媳妇冒充瞪了她一眼,开着打趣道:“再说,巧儿她爹跟罗二哥打小就一块儿光身子长大,你说这话,是在羞我的脸皮呢。”
比及罗文田跟着出去,马三丫顺手关了门,也顾不上他满脸的骇怪,硬着头皮,用蚊子哼哼普通的声音说道:“我,阿谁,阿谁,身上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有没有洁净的布……”
床上的这一滩倒没甚么,揭下来洗了就行。要紧的是,本身身上……马三丫有些哭笑不得,在此之前她向来不晓得,有一天,普通的心机征象也会成为令人头疼的困难。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马三丫不放心的探头看了看,这才手忙脚乱的翻开布包,将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赵巧儿是赵春媳妇的女儿,只比丫丫大了几个月。听赵春媳妇说,罗家地点的那条小街叫长乐街,赵春和罗文田在街上一块儿长大,两人最是要好,就算各自成了家娶了媳妇,相互之间也常有照顾来往。赵春本来在镇子外头的船埠上做夫役,前一阵子扭了腰,这几天赋没有出门上工。也幸亏有他在家,不然依着罗文田阿谁一句话就能面红耳赤的性子,还真不晓得他如何才气开出这个口,去问赵春媳妇讨要东西。
说到一半,马三丫就讪讪的住了口。自家身上但是一文不名,独一摸过的几个铜板还给了小丫丫。但是她传闻,现在的东西都金贵得很,总不好白白占人家便宜,这可该如何办,难不成开口问罗文田去讨?
好不轻易清算好,马三丫来回走了两步,又试着晃了晃,终究感觉有了几分安然感。她对劲地舒了一口气,看着床上剩下的别的一个布袋,不由得对赵春媳妇有了非常的感激。
“我晓得了,你等会儿,等会儿。”罗文田看起来比她还慌乱,伸手用力抓了抓头皮,然后顶着一张大红脸,回身一溜烟就跑出了屋。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俄然哐啷响了一声,罗文田挑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箩筐,满头热汗的跨进院来。见马三丫抱着个床单愁眉苦脸的站在那儿,罗文田连扁担都没有放,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劈脸就问:“咋了?出了啥事儿?”
河岸的劈面长满了柳树,轻风一过,便掀起一阵极有韵律的绿浪,伴跟着入耳的沙沙声,叫人不由得心境大好。马三丫浅笑着把目光收回来,走畴昔与赵春媳妇并肩坐到石头上,将盆子搁在脚边,取出衣物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