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琪与于妙儿跃至屋内,只见驱兽真人已是脑血横流,毙命当场。此一惊实是非小,詹琪原希冀在驱兽真人丁中密查父亲詹璇存亡下落,谁料现在已是横尸当场。百知子与万一点亦是愣在一旁,那万一点更是大发威仪,口中抱怨公长朋行事过于莽撞。
万一点言道,“妙儿能得此佳婿,我伉俪亦是老怀可慰,然此番你去天南,我返回药王谷,自是又要天各一方,你且留意那詹琪安危,此子虽是资质聪慧,然竟是经历尚浅。”百知子闻言,哈哈一笑,“你这岳母倒是对詹琪体贴的紧。”二人说谈笑笑,不觉之间,已是别离之际。
三人行至茶肆以内,随即寻了一处平静坐头,永坚禅师即知詹琪既为只手独擎天詹璇之子,又是玄剑护剑氏族西泠一派传人,心下已有考量之意,是以未待百知子与詹琪开言,亦即转头望向詹琪,随即言道,“詹小侠出身王谢,只是不知对这释之一道晓得否。”
世人只得商定,此处暂由东穷帮洛阳分舵暗中摒挡。公长朋亦是依计而行,以独门秘术连夜唤来洛阳分舵舵主独腿飞仙费长双。遵循帮主叮咛,这费长双办事却也敏捷,一夜之间竟是将这擎天府中仆人悉数捕获。
却本来南天武圣遍邀武林人士赴约之时,永坚禅师正在莆田措置一件少林家丑,这此中却又另有一段启事。
百知子从旁拦道,“妙儿不成无礼,事已至此,自家人切不成乱了阵脚,方今之计,不如商定如何措置此处善后,以我之见,还是先肯定这驱兽真人身份为要。”
詹琪随即行至榻前,将驱兽真人尸身翻转过来,亦是不顾血污,将粉饰与后颈之发扒开,鲜明可见一乱字刻于其处。詹琪转头望向百知子,世人亦是堆积于榻前,唯有百知子见状深深望了一眼詹琪,并不言语。
“悉达多顿悟传留之醍醐灌顶既始自此,后遇燃灯古佛,他以五体投地之势蒲伏于污渍泥沼之上,燃灯古佛踏行而过,如此成绩释迦牟尼佛。及至东汉一朝,明帝在位,梦遇丈二金刚,自此于朝堂以内鼓吹佛法。”詹琪言之此处,不由又是望向永坚禅师。永坚禅师却已微阖双目,不言不动。
堤头垂柳艳阳风,卿底何意,柔燕倚飞琼。缤纷花语雾如蒸,此去消息辞碧空。前路无如尽倥偬,冰清玉壶,似诉与卿知。仗剑江湖破魑魅,闲来信步山溪中。詹琪将此写于绢帕之上,交于于妙儿,两人恰是又一番绵绵情话。
詹琪自幼家教甚严,后又至西泠阁习武,是觉得人并非如于妙儿般直来直往,听得此言,不由嗫嚅道,“贤妹之言有理,且那婚事之说仅只一计尔,想来为兄自是不入。”詹琪本欲言之本身不入于妙儿法眼,然仅只二人劈面而谈,此中互诉衷肠又略显怨怼之语实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