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仪的脸上看不出甚么神采,只是斟了一杯酒至韩钊面前:“小女子恭贺少将军寿辰,少将军年年有本日,岁岁有目前。”
“确切是。数日不见,柳蜜斯的境地又高了一重了。”
谁晓得一舞结束,沈松仪曲身施礼,韩钊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多谢沈女人悉心编排此舞。”
可她过分信赖江婶,只带了几瓶青幽兰,真恰是骑虎难下。
“如何,不好闻吗?”苏流玥半睁着眼睛,目光跟着柳凝烟的轻纱浮影而动。
酒菜送了上来,来宾们举杯为韩钊祝酒,韩钊的唇上终究模糊瞥见一抹笑容,淡声道:“大师既然来了,便不要拘束。韩某也只是以生辰为机,与大师一聚。”
楚溪无法地摇了点头,跨步退席,陆毓追了上去。
乐声渐起,好像空山凝云。一名女子款款而来,舞袖回旋之间,一股香气飞逸而出。
陆毓摸了摸鼻子道:“好香呀……这香味真是奇特,既不是檀香,也不似花香……”
韩钊微微点着头,苏流玥斜过身来,对一旁的楚溪道:“大哥就是偏疼沈松仪如许的女子,如水般柔情当中又有些难以掌控。”
起舞者便是飞宣阁三大台柱之一的沈松仪。她的舞姿并非以娇媚闻名,而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好像夏季梅花般的婀娜,卓然之间又有一丝矜持与傲骨。
楚溪摸了摸鼻子,好笑道:“那丫头的胡话,你也信?”
陆毓委曲地看向劈面的楚溪,只见对方面庞沉寂,固执酒杯的身姿随便萧洒。
苏流玥细细品了品,“好似南川那边的香料,代价恐怕不菲……可惜大哥不懂赏识。”
“四弟休要胡言乱语!谨慎吃鱼的时候被刺卡了喉咙!”
陆毓还要讽刺苏流玥,苏流玥将喝空了的酒杯掷向陆毓的脑袋,陆毓反应倒是极快,抬手便接住了苏流玥的酒杯。
来宾们纷繁赞叹,苏流玥笑道:“柳蜜斯的雪润千峰公然登峰造极。见过柳女人的舞姿,再看旁人的,索然有趣。三弟,你说是不是?”
她悔怨了起来。江婶不过乡野村妇,她带来的东西如何登得风雅之堂。这般首要的酒宴,本身就算用不得龙骨香,也当利用恒香斋的香料!
此时的柳凝烟决计没有看向楚溪的方向,直至一曲结束,她一个后飞燕退回原位,半晌的沉寂以后,韩钊鼓起掌来,这才令世人大梦初醒。
“谢女人。”韩钊极其有礼地抬起酒杯,一饮而尽,面庞仍旧,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