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玉娘问,“去也能够,只是都城朱紫多,可要受委曲哩,府里去不得,只幸亏外头逛。”
李翠娘眸子一转,问道:“她爹去不?”
关于妾的买卖。如果是林俊办事,能够写的是婚书,当然穷究起来无效,但当代是承认究竟婚姻的。即这个妾大师认、家属认、民风认、朝廷不认。也就是说很轻易被主母卖掉,因为好赖人家一句话的事。只不过普通人也不这么刻薄,男人死了斥逐了很普通。
于二姐不傻,主家无一人见她有个笑影,便知日子难过,恐比院里还甚三分。不想不过三日,竟峰回路转!你道为何?原是林俊克日总不得闲,官司不过是极小的一件。既做了官,不免情面来往。本日这个做寿、明日阿谁结婚,忙的脚不沾地。早把于家抛在脑后,周庆泽说了一场,也不过心。直到于二姐进到家里,见着与她姐姐类似的脸,忽的想起一桩事来!顷刻怒上心头,一把拎过于二姐丢到柳初夏的屋里,将二人剥光了绑在一处,挥起马鞭狠抽起来。
杨大奶奶接道:“四奶奶太性急了!太太还揭她的短,细心她半夜回被窝里哭去。”
万年好性儿的菩萨姐儿不欢畅到摔杯子了!家下人相互对望一眼,心下了然。柳初夏嘴角勾起一抹笑,平生仅见的暗赞了林贞一回有范儿。薛思妍见状,原想掐个尖,但见林贞面色不好,干脆闭嘴不言。迩来林贞虽不常抱病,还是莫在此时接上半句招惹她为妙。
宣宁侯夫人与大儿媳对看一眼,皆不知她弄甚花样。又想:不过戋戋一个庶子媳妇,也掀不起浪来,且随她去吧。
一阵马鞭打的鬼哭狼嚎,柳初夏又哭又求,早轰动了诸人。玉娘传闻林俊气头上,恐他打死了人又要与官府磨牙,且伤阴德,忙亲身走来夺了马鞭,二人才逃出一命来!
时到本日,于家的事算灰尘落定。祸头子柳初夏正在养伤,薛思妍等人比过年还欢畅,齐齐扎在上房看欲送往都城的寿礼。
宣宁侯夫人很瞧不起杨四奶奶行动就要抠东西,也只装听不懂。扭头问玉娘:“姐儿也有十(虚)岁了,可许了人家?”
“总要有个慎重的看家,你也去、她也去,莫不是把家里留给……主子不成?”
李翠娘道:“还是姐儿聪明,这云母片儿献上,凭谁也要吃一惊!”
玉娘忙道:“正要请太太掌掌眼哩!不怕太太笑话,我们在广宁,又有甚好人家?哪比的上太太见地多广,还请太太看顾些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