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还是拜了三拜才起来,对玉娘道:“既然是守孝,我们便吃几日粥吧。家里有的是燕窝,妈妈拿到屋里来。我们母子两个,只喝燕窝粥便是。院子里就有口井,丫头两个普通,轮番看管便是。”
林贞也再有力劝说。夜深,三人皆无睡意,闲坐至天明。
厅堂里血与脑浆混作一处,四散开来,溅的林贞与丹旭满脸浑身都是。林贞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场景,方才的勇气都消逝无踪,只吓的眼睛发直,神采都青了。
林贞先对秀兰磕了个头:“多谢姐姐拯救之恩。”
秀兰爬起来,才道:“蒙女人看中,我也读了几本史乘典故,晓得一句甚是‘以报酬镜’。口中说甚贞娘非你亲生,便要弄死。便是亲生,你当他们不敢?谁不知贞娘是你心肝?为了点子财帛,把人往死路上逼。女人,你是王家的女人;今后我亦是王家女人。本日既然敢摘你的心肝,明日便不敢要我命来?”到底是年青姐儿,说着也怕起来,不由哭道,“女人,王家女儿的命不值钱!我怕死,我不想叫他们杀了!女人,女人……呜……”
玉娘难以置信:“怎会……怎会……那是我亲哥哥?”话未落音,眼泪先下来了。
次日一早,王家二位娘舅假惺惺的来帮衬。见到秀兰,先一惊:“你怎底在此?”
“既是我爹娘,生了我,死活便由他们吧。”
恰在此时,外出买东西的男仆美庆返来了,目睹这一片狼籍,忙问丹旭:“何事?”
“承平公府来人了,我们带着箱笼进京吧。满破丢点银子,只要人还在,怕甚?现在,只得如此了。他们不动手,我们撕破脸,更叫外人欺了。”
秀兰忙跳开:“你休如此!”
玉娘连滚带爬的到林贞面前,摸着林贞的脸:“我的儿,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莫吓妈妈!贞娘!贞娘!”
“姐姐!”
林贞苦笑:“你也不该本身来,现在你来轻易,如何归去?你坏了家里大事,他们一时愤恚,关你在门外头,不消脱手,冻也冻死你了!”
于哥儿眸子一转,又出运营策,道:“不若与王家合作。到时候一人分一半,便是闹将出来,也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干,又有把柄,不怕他送不上来。”
饶是林贞历经诸事,也慌了神!王家不敷为惧,实在难缠,她便往亲舅赵家门口一跪,赵家不得不管。然陈批示使乃广宁上官,他要寻费事,都不必自家开口,一个眼神,她家便死无葬生之地!比如,半夜里投个男人出去……林贞打了个寒噤,通奸者游街后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