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猴摇点头。
“吃完了，便归去？”
“西纪行。”石猴说。
石猴放动手中的生果，沉默了半响，问：“你被老虎追过吗？”
“石头里蹦出来的？哇！”风铃张大了嘴巴：“天下之至公然无奇不有！”
“师尊也真是的，收下来任个劈材的差事也好，厨房正缺人呢。”
“想，但是师父说，修仙的真谛，是明大道。人的欢愉取决于心的宽度，就是当了天上的神仙，也不会多出一分……偶然候我想，既然修仙不能更欢愉，那为甚么还要修仙呢？”风铃凝睇地上的小草，有些苍茫，好久，才转过脸来问道：“你呢？你又是为了甚么想修仙呢？”
“书内里说？莫不是书内里还记录了你是如何来的？哪本书？”风铃笑了出来。
女童坐到石猴身边，看着石猴手脚并用的模样无法地笑，问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现在没有，如果内里那老头肯开门了，就有了。他会给我取个新名字，叫孙悟空。他会说：‘你像个猢狲，便姓孙，有道是突破冥顽需悟空，便叫孙悟空吧。’”
“师尊不会晤你的，你还是走吧。”
沉默，好久的沉默。
“你这猴子说话真成心机。”风铃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不想修仙？”
那女童有着一双奇特的天蓝色瞳孔，仿佛湖水普通清澈见底，令人赞叹。
收支道观的弟子川流不息，有新上山拜师的，有学成拜别的，更多的是庸庸碌碌数十年无所成，终究只得悻悻而归的。
又是日复一日。
“还不走？”
风铃每日给石猴送去净水食品，一日不竭，对此，须菩提也是半句不问。
日复一日，转眼已是一个春秋。
门外的这个石猴，他的心，比任何人设想的都要强大。
“是师尊让送的？”石猴仓猝端起坛子，将内里的水一饮而尽。
“这猴子倔得像块石头，师尊说了不收，他还死赖着不走。”
石猴还是好似一尊雕塑一样跪着。
“师尊常教诲我们：修道之人，受益于六合，则当反哺于六合。若见了谦虚求道之人，既当倾囊相授。现在那猴头已经庙门外跪了整整一个春秋，诚恳可见，为何师尊不收？”
“呃？这倒很像师尊的口气，也是书里说的？”风铃感慨道。
须菩提沉默了好久，轻捋长须，可惜道：“石猴本为六合孕化，超脱六道五常六合十类以外，非天数可尽算。加上十年磨练，现在已是脾气坚固，要么不修，修，则必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