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滴滴眼泪不自发地滑落,和着泥土里一同塑进了坟中。
这是瑶池般的风景,只是三人各有各的苦衷,都沉默不语,也更没有人去赏识。
循着这陌生而熟谙的路,猴子一步步来到雀儿的坟前,心中忐忑。
清风子顿时神采一变,大惊。
须菩提放下竹帘,伸出一只手指着东边道:“太上此时便在此地往东百里处。”
“哦?那还不快快带我去见他?”
“太上老君座下孺子紫心求见须菩提祖师!”
腾云的八卦划过天涯。
合法此时,大门轰然翻开,于义带着两位道徒沿着长长石阶来到紫衣孺子面前,拱手道:“孺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看着那土堆,猴子的目光垂垂暗淡了些许,抹去眼角的泪珠,哈哈地笑了出来,道:“我还是改不掉这个乱承诺的弊端。可跟你说过的话我一句都没忘,真的,要在花果山给你盖一座宫殿,要抢你返来当压寨夫人。”
心中悄悄叹了一句:“莫非真如徒弟所料?”
“师尊正在用心殿修行。”
“既知他来刺探,为何徒弟又不见那孺子,反倒是遣于义带他观光。如许一来,不是……”
……
那双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细细考虑着。
于义躬身赔笑道:“如此便委曲孺子了。孺子想是初次来我斜月三星洞,不如趁此机遇,让小道带您观光一番?”
没有了本来的枯木林,一地的郁郁葱葱,也是如画的风景。
“讲。”
若换了别处,此时他便已发作。
“不便利?”孺子那一双眼睛当即瞪得仿佛铜铃那么大。
充满皱纹的眼眶微微低垂,睿智的目光中埋没着的,是坚不成摧的意志。
猴子点了点头,悄悄记在内心。
树上的花早已不晓得开过几转。
带着那紫衣孺子,于义开端在道观里转悠了起来,沿途细细讲解,而那孺子却一丝一毫都没听出来,自顾自地,一双眼睛细细地扫视着道观的每一个角落,时不时摸出藏在衣袖间的一粒珠子检察。
紫衣孺子只得又拱手喊了一句:“太上老君座下孺子紫心求见须菩提祖师!”
“这……”于义踌躇着,答道:“恐怕不太便利。”
十万里外,阳光温润。
“灯下黑。事已至此,早已各自心知肚明,只是未道破罢了。便是在这观内找不着悟空的踪迹,那太上也早已认定了我。呵呵呵呵,认定便认定吧,为师倒是不怕那老君发明。只是若此时让他寻着了悟空,倒是一件毒手之事。如此方出此下策缓上一缓。要在这六合间寻一只猴子,说难也不难,但说易,倒也不易。”须菩提伸脱手拨弄着棋盘上吵嘴清楚的棋子,笑道:“为师暮年曾与那太上对弈过,到底是气力不如人,败了。只是不晓得现在当此天道裂变之时再行一局,胜负多少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