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门外,一袭银衣批月而来,月光映在他白净且棱角清楚的面庞,温如白玉。云川三两步迈进了屋中,马韫在瞥见他的刹时,也跪在了地上,可还不待他开口,云川疾步走向床边,拂袖掠过他二人时,悄悄道了一句:“起来。”
“白泥。”
马韫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白泥却没起,她跪着爬到沐夜的床前,看看床上那没了气的沐夜,又看了看云川那张蹙起的眉头,眼泪鼻涕中颤声说道:
当时的白泥刚吐出一口长气,气还没吐完,便听得身边的马韫沉声说道:“这女人,没气了。”
夜深了,山脚村庄里家家户户都闭门熄了灯,沉寂的街道上上,只听“咣当”一声,一扇上了闩的大门被巨力踹开,欣欣米店的老板闻声披着外套就跑了出来。
白泥顾不得回他,将背上的人一紧朝着后堂跑去。“性命关天,给我安排间屋子,热水,布……”白泥一边跑着一边说。
云川的话,安静中带着一丝严肃,世人再无贰言,马韫被搀扶着向外走去,似是又想起一事,转头问道:“公子,您的马车和小厮可安设好了,需求我去腾些处所出来不?”
屋子里月光透明,银色的月光停落在沐夜的眉梢,阴暗清楚,缘起她那紧皱的眉。也不知是因为身材上疼痛还是恶梦,她的神采仿佛在挣扎。
…… ……
云川手指轻落在沐夜的手腕间,把了一会儿,接着将她的手放回了被中。云川回过甚来,打量着身边的白泥。
白泥身材娇小,力量也不算大,何况此时她身上还背着一个,她脚下的“追神仙”已阐扬到了极致,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向下滚。
还不歹那小厮回身,云川摆手:“不消了,彻夜我在这里……”马韫老头一脸大惊,正要说些甚么,云川似是猜到了,便又对身边的白泥说了一句:“你今晚也留在这里,我多有不便,你帮她清理伤口。”
“沐?”马韫如遭电击,浑身一激,定在原处,瞪着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颤声又道:“你不要与我说……她,她是沐家人,是、是沐麟的……”
马韫老骨头愣在门口处又抖了一下,他点点头,终究分开了屋子,叮咛小厮合上了房门,这才凝着眉上的褶子,说道:“大夫说三个月内马车都要慎乘,他倒好,骑马来的。”摇点头,对着身边的小厮叹道:“得,这下一来,来两个病人,你明天一早就去县城把黄大夫请过来,叫他带上最上好的跌打毁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