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泥重新到尾听下来,两只眼已瞪成了紫玉大葡萄,下巴微张着,好半天忘了闭上。
云川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抬起手,却不敢落。被子的一角暴露她的手腕,腕间那朵血莲寂静的开着,云川将手悄悄的落在了她手腕的脉上。
“公子……”马韫似是有事要说。
“我哥的拯救仇人,她叫沐夜。”
马韫一怔,从速上前去扶她:“白泥?你、你不是陪公子去了荆南,如何还在这里?”
“沐夜啊沐夜,就当俺欠你一命,此后你就是俺亲姐、亲嫂,俺必然、必然会好好待你的,必然!”
云川不再和她顶撞,回过甚瞧了瞧床上的沐夜,又道:“你去取一些酒来,越烈越好,返来后给沐女人洗濯下伤口。”
正在这时,门别传来一道人声,那声音温如四月里的东风,却又明朗非常。
马韫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白泥却没起,她跪着爬到沐夜的床前,看看床上那没了气的沐夜,又看了看云川那张蹙起的眉头,眼泪鼻涕中颤声说道:
马韫见白泥如此严峻,想到许是这女子命悬一线之间,直到他瞥见白泥落了针,因而上前探了探,双肩一怔,又深沉地看了白泥一眼。
马韫听到白泥的话,身子一怔:“你说公子要来,来这里吗?”
“我在这儿……”深深的夜里,悄悄的月,云川的细语,却无人听去。
“是未付,和,和钟灵!”说罢一针落在了沐夜左胸前的一处穴位,另一针落在了沐夜的右手腕的侧面。
白泥眨巴几下眼睛,一把擦去了眸子子里的泪水,定睛这么一看,沐夜的胸前果然又起伏了起来,不止如此,连她腹下那一向流血不止的伤口也止住了。她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挂着鼻涕的面庞一副崇拜的模样看着云川,说道:“哥,你,你这是甚么招数,师父如何从没教过我?”
“白泥。”
云川拭了拭额角上的汗迹,叹出口气,轻声说道:“白泥,对不起,方才我的语气重了些,今晚……辛苦你了,我应向你道一句感谢的。你做的很好,已经很尽力了。”
屋子里月光透明,银色的月光停落在沐夜的眉梢,阴暗清楚,缘起她那紧皱的眉。也不知是因为身材上疼痛还是恶梦,她的神采仿佛在挣扎。
“糟了!”白泥惶恐中从靴子里取出一个细如小指的竹筒,她拔开塞子,向外一倒,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落到了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