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麟纯熟却也凶险,不肯背上杀太子的罪名,围歼的是他的兵士,而下杀手的却皆是江湖中人,如此一来,面对朝中重臣,他亦能明哲保身。
云川看着他,沐夜看不见云川面上是何神采,从他颈后的角度看去,只觉的他面上该是惨白的色彩。云川远远站在车下,向着那堆栈老板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
沐夜跟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钉在窗板上的那根又短又粗的寒铁箭,只见那箭头呈一个四爪的倒钩,穿过皮肉能倒勾住骨头,那箭头上还抹着很烈的毒药,沐夜身子一震,终究记起,如许的形状和如许的毒,正和云川之前身上所受的伤是分歧的。
两道急呼同时候出口。这话一出,本来热血沸腾的白泥,面上一灰。她一把扯回本身的袖子,抬头豪气万分的说道:“我别的是不可,可我轻功独步天下,看我把他们引去别处,比及了荆南你们再用你们的余生好好夸奖我吧。”
“云川,你就只能这么狼狈的活着吗?”
侍卫点点头,又望了沐夜一眼,接着回身走出了房间。
云川紧握着双手,凝目看着面前的纱帐,沾着血的唇角泛着惨白。
“公子!”堆栈的老板远远喊了一句,沐夜等人转目去看他,本来这老板唤了店中统统的伴计来帮手御敌。老头手里挥动着一根棒子,虽是一脸的怯意,却又强装平静的对云川喊道:“公子快走,有老身一日,毫不叫这群歹人伤害公子。”
沐夜记得之前沐麟老是对他身边的人说“在疆场上,豪情是多余的”。如果沐麟和云川的人马相见于疆场,云川信赖,沐麟的兵无庸置疑的将是最锋利的。可如果是在绝境中相逢,沐夜也坚信,这看似多余的豪情和人道,将会成为云川最无益的兵器,如许有着激烈的精力和感情依托的人,他们永不会绝望。
云川被侍卫们护在中间,他一见白泥身影,问道:“沐女人呢?”
恰时,远处的马队近了,一排短箭破风而来,“咚”一支,正钉在了车内的窗板上。云川看着那箭,说道:“沐女人说错一句,他们不是冲你而来,而是冲着我来的。要留,也是我留。”
云川上了车,这时站在车下保卫的人已只剩六个,马车正要出发,云川却道:“你们留下,不管如何也要护着柳老板分开此处。”
白泥一剑刺入一个刺客的前胸,接着一脚将他踹开,又干掉两个,这才回身朝着原路跑去。
沐夜转头看了眼云川,又看了看一旁愁云满面的白泥,她直起刺痛的后背,一手拾起了车上一柄沾着血的长剑,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并且……”沐夜想了想,又道:“我与他来讲另有可用的代价,他们不会杀了我的。你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