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如此决计了,还是有避不开的时候。

这间废料原是一个杂物房,厥后被沐夜清算成了药房兼书房,时不时也充当一下卧房。屋里有一面墙挂钉满了麻绳,绳索上拴着各色的瓶罐,墙角堆着数十个竹篮,篮子里是各种被晒干的药草。东墙是一面竹子绑成的书架,上面满是书,多数又旧又黄。

沐夜看了看床头的盘子,公然空了。她说的是‘吃’而不是‘喝’药,因为真真是用吃的,沐夜给他筹办的药都是些新奇的草和花,没用水煎过,乃至连洗都未洗过。

沐夜使不出尽力,借着石壁连纵几下才跳出了地窖,内里天气已然近黑,院子里的风吹着她湿透的白衫,倍显凄寒。

云川将书移开,闪动如星的眸子对了上来。“在。”

沐夜抬起手中的药锤重重一落,头都未抬,冷声:“不是体贴,怕你盲了,赖我在这里。”

可就是这些带着泥土‘芳香’的花草,云川问都未问过一句,每次都‘吃’的干清干净。

沐夜看着角落里的一通长席子,上面躺着四个被布条裹住满身的人形物。

沐夜闻声,脚下一停。

“看完了?”沐夜只是猜想。

“沐女人。”他悄悄唤了一句,似是非常的谨慎。

…… ……

“不会。”

沐夜点头。“不会,你说个菜,禽肉也行。”

“…… ……”

前几日沐夜在书厨上翻查医术时,只见病在床上半月的云川俄然眼放金光,那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沐夜手里的书,沐夜便顺手丢给他几本。只是没想到,不过几本‘草药图鉴’,他却看得津津有味。三四天下来,一摞子书都被他看完了。

卞园里平白多出了八小我,切当的说,算上李忠,是九个。沐夜呈现在院子里的时候更少了,除了凌晨去墓园时会路过一下,其他时候,能避就避。

沐夜昂首看他,回了个“嗯。”

“药都吃了吗?”

“沐女人……”

“是。”

沐夜闻声回过脸,回视着床上的他。

沐夜撇了一目,低下头,持续走她的。

沐夜拿走他手中的书,冷道:“你,有没有甚么想吃的?”

沐夜黝瞳一扫,说道:“西山上月滑坡了,破棺里流出四个腐尸,肉烂骨霉,天渐热,恶臭四散了,我就将他们移了出来。”

“那……平淡一些,蜜汁四蔬或是酒酿椿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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