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亲教诲,我都记下了。”
第二日夙起,固然时候仓促,各种东西还是筹办得很齐备,连府里的大夫也打发了两人跟去。几人坐着马车将曲父曲母送至城门口,曲父身材不好,因为起了早又断断续续地咳嗽,也就坐在车里没有下来,曲母下了车将几人挨个叮咛了遍,待得跟风涟说话时,只叹了口气道:“家中诸事我也没来得及好好教你,你只需记得你是家中主母,凡事对便是对,就是错了也得是对,这才气有声望。”
“姐姐可要上前去与将军一见?”
曲母点点头,对世人道:“到了永城我会派人传信返来,你们莫要担忧。”
他们明天出门也未带人服侍,马车在堆栈门前停下,车夫在内里禀了一声,曲流觞思及风涟与这个娘舅自幼就靠近,也不想怠慢了对方,便让风涟在车上待着,本身先行下车去问一声人在不在。
他话音刚落,就有十来骑赶来。为首的风涟见过,是那日与林清清相约时碰到的男人,几人待得近前,为首的男人一抬手,十几人同时上马,单膝跪地施礼道:“拜见将军。”
曲流觞也只是笑笑,未曾应对,风涟这倒想起了堆栈门口两个女人的对话,不过瞧曲流觞快去快回的模样,也不像与人有过胶葛,便也没有开口密查。
风涟在心中暗呸了一声地痞。也不再理睬他,低头看着脚下,一起上两人都未提起将灯笼点亮,就这般相依着走了归去。
曲流觞转头看了她一眼道:“晨光,你先回车上歇着吧。”说着又让她夫君将她扶上了马车,曲晨光哭过以后又勾起了孕吐,正在车里折腾着,她夫君也就未再下车。
曲流觞与他道:“暗里就不消如此见外了。”薛明从善如流地对风涟道:“见过嫂子。”
“起吧。”他应是另有话交代,便唤了为首的薛明去一旁说话。风涟站在原地等着,曲沐安趁机跟她道:“嫂子,我院子里的事就费事你了。”
风涟在马车里等着,内心不免焦急便伸手将窗帘子撩起了一个角往外瞧着。正等得心焦便听马车右边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这确切是将军府的马车,看来刚才那人真是将军。”
风涟从这话里也听出对方身份不高,没有哪家蜜斯能当街说出这类贫乏教养的话,获得此种结论,也没了再去看人来处的心机,倒是本来要见娘舅的好表情也是没有了。
坐在马车中的风涟本来只当是哪个倾慕曲流觞的闺阁女子,她也不便利出面,现在越听越觉迷惑,甚么时候民风竟然已经如此开放?女子能这般直接得去堵人夫君?她正要翻开帘子瞧一瞧是哪家女子,就听内里有人“呸”了一声,嘴里骂道:“就那狐媚样,谁看得上啊?还拿起了架子!看你如何丢脸。”说着还“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