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感谢女人了。”
阿妩打量她一番，莞尔道：“女人不必客气，请入坐。”
“殿下真是好兴趣。”
阿妩只是轻瞥，抬手推了去。
句句在理，字字见血，就算没脸没皮，听了如许的话也会无地自容。荣灏想要开口辩驳，而这时俄然有人来报，声音焦心似火，又院口一起烧到门处。
梅雪面露难色，想了会儿说：“倒没甚么切当动静，不过听底下人说，平洲已经撑不住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妩夫人，芙蓉阁的梅雪女人想见您。”
这些日子荣灏除了书斋器库就是玉楼，几近把那群莺燕忘光了。在燕王府里，荣灏便是她们的天，现在阿妩将天独占了去，天然愁了面前这二八韶华的美人。
梅雪自知说错话了，顿时万分惊骇。她本想套个近乎，没料闯出祸事，忙伸手想要扶上。
阿妩直言不讳，梅雪面上一惊，转眼又是被人看破的发急。
荣灏凌了眼色，道：“叫你们唱就唱。”
“没事……没事……”阿妩摆手喘气，挨过一阵针刺似的隐痛。“你先归去，过些日子再来。”
荣灏哼笑着问：“你安知平洲失守？哪个多嘴的烂嚼舌根？”
侍婢垂首级命，不一会儿就将荣灏的新宠领入融春台。她一进门，阿妩眼波微动，这模样恰如其名，肤如雪，娇如梅。
“妩夫人您曲解了，奴听闻您在此处，特地想来拜访。我特地带来故乡的玉容膏，想给夫人养颜。”
“这才是男儿豪气。”阿妩柔声道，声如细针，悄悄地刺进荣灏耳里。荣灏不语，侧头望向窗外雪景似分了心，过了半晌，他非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别唱了，全都下去吧。”
“国事？”阿妩侧耳聆听，明显是伶人妙音，没想商讨国事还得听出戏，他真能一心二用。
“就算没失守，别人在外兵戈，你在此处吃苦，也对不起六合知己。若传出去，怕是遗臭万年。”说着，阿妩侧首瞥向他，半眯起眸像在嘲笑。
平洲撑不住是迟早的事，可没想到会这么快。阿妩觉得荣灏会增兵，而他只字未提，究竟是甚么心机，也只要他本身清楚。
“你来得恰好，快坐过来。”
她安静得过了头，仿佛涓滴不担忧玉暄安危。如雾似烟的淡笑，让人摸不清。
阿妩剜他一眼，眉间风骚悉数落到他眼中，他轻笑出声，东风对劲，伸过手去将她柔荑裹在掌内。
“你贵为一方之主，毫无用处，就算有了龙袍，你也撑不住！你叫我如何帮你，你又如何对得起跟随你的忠将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