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弹累了……就想看看……将军是……是否入眠……”
单逸尘被她叫得眉头紧皱,却全然没有松开她的意义,一手制住她的手,紧紧压住她的身子,盯着她皱在一起的小脸,目光凛冽:“出去做甚么?”
他瞥见女人的小脸上湿漉漉的水痕,便觉心烦,明显是她不听话私行闯出去,不但吵醒了他,还被他逮着了,也不知到底委曲个甚么劲儿,当即神采更沉了:“答复我。”
故当时发明突入的人是她时,他也只是制住她,并未下狠手杀人……虽说于她而言,能够还是脱手重了些……
阮墨艰巨地摸黑前行,因着对房间格式不甚熟谙,恐怕碰倒甚么,只能极慢极慢地腾挪着,并且毕竟不是做心安理得的事,总归是有几用心虚,闻声半点儿声音都得惊奇不定半天。
垂首当真操琴的模样,不满地翻白眼的模样,趁着一曲结束打哈欠的模样,悄悄朝他的方向张望的模样……
大夫一愣,很快便答道:“能够,但伤愈前千万不成碰琴,以免减轻。”
“还不起来,需求我请吗?”他一听那哼哼唧唧的哭声,内心头就难受,说不清是烦躁抑或是旁的甚么,总之只想让她快些出去,别在他面前哭。
哎,女人……真是比他设想的还要娇弱很多。
单逸尘挑眉,拽住被角用力一扯,直接将锦被全部翻开,被遮挡的白光便直直打在了她的脸上。
哈哈,那小六子还组局作赌,说将军多年不娶妻纳妾,是有龙阳之好,幸亏他没有跟风下注,不然这月的酒钱又该输光了。
他两臂撑在她身侧,昂首逼视她,高大的身躯完整覆盖在她的上方,如同一只哑忍肝火的巨虎,冷声反复:“出去做甚么。”
“……添一份碗筷。”
“为何。”
沈叔依他端方管束得严,府里没有一个不尽责的下人,要怪只能是阮墨睡得太死,像猪似的喊不醒,才直到这会儿还躺在他的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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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人家给他弹了这么久的琴,让他得以夜夜睡个好觉,他一个不欢畅,就把她的手给弄折了,还不顾她挣扎抗议地诘责她……
“你松……放手啊……”她疼得话都说不完整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却还是将他脸上冰冷防备的神情看得非常清楚。
是用心表示出歇息不敷的模样,好让他不幸不幸,提早让她归去?
他盯着锦被鼓起的一大包,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单逸尘拧眉看了她一会儿,半晌,算是信赖了她的话,终究大发慈悲松开了她的手,从她身上退开,坐在床沿,一语不发地望着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