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一扬,策马而去。
另有……
侧耳听了听营帐前头的动静,那群撒欢的大汉们仿佛消停下来了,也不知是醉倒了还是回营帐歇觉了,唯有柴木燃烧的噼啪声响,却显得夜色寂静非常。
并且还来得如许快,该是一收到动静,便立即赶来的吧。
他却兀自往外走,答非所问:“若明日我还未返来,你便与几位将领说,统统照打算走。”
是他本身……心软罢了。
“我……”她也知是本身率性多事了,于他而言,她的俄然呈现只会徒增费事,毫无用处,不自发缓缓低下头,“我担忧你……你一向没有动静传回府里,我总惊骇,怕你有甚么事……”
这、这运气也太差了……她悄悄出来一趟,还撞上逃出府的特工了?
本来被带到虎帐也没甚么,她打死不说是去大南军那边,只称本身是路过的百姓,这些叛军的头也是大南人,总不至于难堪她一个弱女子。
北安城郊。
可惜事与愿违,她实在高估了本身的运气,三选二的岔道上,她竟也能选中独一一条通往敌军地盘的路,走到底才发明他们营帐高举的旗号写的不是“大南”……当即回身跑路,不幸被巡查的兵士发明了,二话不说抓住再说……然后她就被两个壮汉架着回了虎帐。
是一支发簪。
“咳咳……”阮墨撑着地坐起来,一手捂着胸口,咳嗽不止,直到中间递来一只水囊,她接过猛喝几口,才缓过那阵干劲。
十来个魁巨大汉围坐成圈,唱着不着名的民谣,氛围热火朝天。
人家顾及身家性命,她也不好再勉强,付了钱便背着承担徒步前行。
单逸尘垂眸,看着小女人怯怯地缩着肩,声音低得仿佛坠入灰尘,谛视很久,终是叹了口气,屈腿蹲在她的面前,一指抬起她的下巴,瞥见那张有些脏乱的小脸:“委曲了?”
“……嗯。”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感觉腹部被硌得几近欲吐时,他终究缓下速率,最后停在一方死水湖前,将她放在了地上。
并且……是他赏赐给她的发簪。
他驰念她。
他的内心是气她的,不好好待在府里,偏要自作主张出来乱晃,还晃到敌军那儿去了,笨拙至极……可她低头认错的模样如此委曲,她说着担忧他有事的话,说着声声对不起,却叫他难以再硬起心肠去经验她。
最后只是想她的噪音,但不自发地,便会想起她弹琴时的模样,想起她弹错音时蹙眉烦恼的模样,想起她练好新曲兴冲冲拉他坐下来听的模样……还会想起她做恶梦抱着他手哭的模样,想起她吃玉米羹时满足得眯眼的模样,想起很多很多,只属于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