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逸尘双臂撑在她肩头的两侧,俊美绝伦的脸停在她的上方不敷三寸之处,一如平常面无神采的冰冷,却模糊透着非常的微红,乃至眼白里也爬上了血丝。
上两场梦中,她也曾被他搂抱亲吻过,但始终未曾超越最后一步,却未曾想第三场梦就……
岂料回程的路上却感受不大对劲,体内竟垂垂地燃起一道邪火,躁动不已。
垂眸一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颗脑袋,墨发披垂,小脸深埋被褥当中,看不逼真,透露在锦被外的乌黑颈项与双肩,却尽是星星点点的青紫陈迹,足见曾被如何卤莽地对待。
阮墨在单逸尘分开不久便醒了,捡起勉强还能蔽体的衣衫披上,拖着酸软怠倦的身子,回到偏房,推开本身单间的木门走出来,也顾不得床榻上未及清理的狼籍一片,双腿一屈,便翻进床榻的最里处,乏力地合上了眼。
哎,可再如何介怀,失了明净,也不是她一哭二闹三吊颈便能挽回的。
取而代之的,竟是比方才更加清楚的惭愧,以及微不成察的一丝心疼。
“是阮女人……”许晁低头答道,并未发觉自家王爷忽而投过来的目光,“她急仓促跑来向部属求救,称福贵意欲屈辱她的明净,这才捅破他掩蔽已久的事情。”
床榻上,平躺的男人缓缓睁眼,定时醒来。
“奴婢知错。姑姑,奴婢这便去……”
许晁向来对王爷唯命是从,得此令后不再踌躇,正色道:“王爷,卖力主屋打扫的福贵公公,是个未曾净身的假寺人。”
“砰砰砰――”
单逸尘只觉心口没有轻松分毫,反倒又难受了几分,揉了揉眉心,将游离的神思拉扯返来,对仍候在那儿的许晁道:“不必留了,本日措置。”
以是,她昨日几乎遭了别人欺辱,奋力逃出来后,却又落入当时受情毒差遣的他手中,才……被迫将明净给了他?
一问出口她便反应过来了,姑姑来找她能有甚么事儿,这都中午了,她没伤没病的,赖在这儿不干活,铁定是来骂她偷懒的了。
单逸尘闭了闭眼,只感觉本来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更痛了几分。
眼泪刹时夺眶而出,如同宣泄扯破般的痛苦普通,澎湃而下,她从未经历过这些,脑筋早已一片空缺,甚么都感受不到,只晓得疼,疼得受不了,疼得直想昏畴昔。
……是她?
宿醉的后劲大得很,睡了一夜,头还是模糊作痛,他抬手去揉太阳穴,却被甚么阻了一下。
返来的时候较昔日早了,书案上还是空空如也,单逸尘只随便扫了一眼,人却穿过偌大的外间,鬼使神差往内间走去,心头微微绷着,也不知是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