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日已过,十皇子尚能背到‘索居闲处’,殿下却连一半都背不下来吗?”夫子一下又一下捋着灰白的长胡子,长长地感喟道,“看来,老夫只能对皇上照实交代了。”
“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阮墨正想调侃她是不是想补补脑筋,见她俄然做出这副模样,不解道:“如何了?”
她岂能看不出有事,但并未戳破,只唤了宫人去取些核桃来。许是因高朋在此,宫人返来得很快,端着一小碟剥好的核桃仁,小公主一见便拈起一块放入口中,嚼声清脆。阮墨见她吃得欢畅,也拿了一个吃起来:“九公主喜好核桃吗?”
“三姐姐!你有在好好听我背吗?”
同时,那二三日的相处以后,她发明三姐姐已不如畴昔那般冷酷疏离,变得和顺又有耐烦,好靠近多了,因而便常常到落华宫来窜门。偶然就教书卷的内容,偶然坐着用几块糕点,随便谈谈天,晚了还老是不肯走,粘人得很。
然后,九公主便跟着她回了落华宫,乖乖就教她背习的体例。
阮墨倒是不在乎,毕竟她现在过的日子,实在是闲得发慌。
阮墨天然听得出她是在嘴硬,也不在乎,微微倾身靠近了几分:“不过如果把握了体例,背起来就轻易很多了,本来要背三四日的内容,我一日便背下来了,并且直到现在还是记得非常清楚,一字不漏。”
作为一名公主,特别是未出阁且已过及笄之年的公主,是不得随便在皇宫内走动的。原主又向来独来独往,虽面上暖和有礼,实则不易近人,鲜少与甚么人打交道,故向来未曾有人拜访落华宫。
九公主灵巧点头:“我晓得了。”
但是,比起明显将这一小事早已抛之脑后的原主,现在眸中充满委曲的小公主,仿佛被这事伤得更深啊……
******
单逸尘徐行走在寥寂无人的宫道上,一身矗立的玄色蟒袍几近融天玄色当中,唯有暗红的蜿蜒纹路若隐若现。
九公主早便渴了,捧着茶杯一口气喝个清光,急得嘴角都溢出了几滴水,阮墨无法,只好拿着本身的丝帕印了印她嘴角的水迹。
这设法未免过于孟浪了,他戋戋侍卫之身,何故得公主如此窥测?
原主不受宠并非小公主的错,原主却将篡夺爹娘宠嬖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从不给好神采,而本欲靠近原主的小公主无路可走,成果用了最低劣的体例,变着花腔作弄原主,到头来谁也讨不着好,反倒成了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