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远吗?”双脚落地,她手松了几分,谨慎翼翼道。
然不过一瞬。
“很远,不会有了。”单逸尘头一回与她如此靠近,一时手脚都不知搁在那边了,又没法强行推开她,只好轻咳两声,道,“公主……臣方才冲犯了,抱愧。”
万死不辞。
“……那大人又为何会在此?”她眨了眨眼,低声反问。
间隔九公主商定的时候尚余两刻钟,阮墨将早已编好的璎珞从柜子内取出,谨慎放入袖袋当中藏好,又到打扮台旁的西洋镜前照了照,将发髻上的玉簪扶正后,才对劲地走出殿门。
“唔……听闻彻夜戌时末,官方会有人放炊火呢。”蹲得久了腿有些麻,她撑着膝盖站起家来,轻踢了踢脚,裙角微扬,“我想一会儿看炊火。”
“可我还不想归去。”她垂下双眸,轻声回绝。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听不逼真,他皱了皱眉道:“甚么?”
之前觉得落华宫已是皇宫中最为偏僻的宫殿,岂料九公主奉告她,这宫里另有一处烧毁的无人宫殿,本是前朝冷宫,建朝后太|祖嫌它倒霉,便改成清净的佛堂,厥后皇城扩建,新起了一个佛堂,这个旧的便闲置了。现在畴昔数十年,几近无人记得它的存在,九公主亦是幼时疯跑迷了路,偶然颠末才发明的。
四下空无一物,想必那只老鼠也已逃得无影无踪了,单逸尘微微垂首,凝睇揪紧了他衣衿的女人,吓得双肩轻抖,沉沉叹了口气,抬手覆上了她纤细的肩头:“无事,不在了。”
单逸尘哭笑不得,只得单臂圈住她的腰,半抱着她往另一方向走,步子迈得大,很快便离得远了很多。被他俄然一臂带起的阮墨还双目紧闭,感受脚下一空,双手便揪得更紧了,直把男人揪得有些气短,回过神才惊觉两人的姿式过于密切,于礼分歧,忙将人儿悄悄放下,收回了手。
她恍若未闻,还是一动不动蹲在原地。
最美之色不过如此盛京。
本日乃七夕佳节,皇上与后宫众妃于紫宸殿夜宴,宫女们则托了人出宫购买一些乞巧物品,待夜里三两人聚在一起,穿七孔针、拜织女星,为将来出宫以后求一段好姻缘。
这是……?
单逸尘仰首看了废宫的顶处一眼,转头道:“公主,臣有体例。”
她扭头看他:“甚么?”
男人的胸膛还是刻薄健壮,炽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烫得她相贴的侧脸也微微建议热来,乃至连耳根也红了,可他的度量如此暖和,熟谙的味道缭绕鼻间,统统都令她那么眷恋,那么不肯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