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采完整看不出一丝非常,又是美意拿东西给她吃,若要直接下逐客令,太不讲情面了,她只幸亏他的谛视下进了门,特地留着那扇开着的门,慢吞吞走到桌边坐下。
……门闩?
“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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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午膳的时候又该到了,许晁唤了个小寺人过来,让他到膳房叮咛人筹办传膳。
“哦,我……我就是看你房门关一下午了,猜你早晨也未曾吃甚么,便拿了些膳房剩下的点心来。”福贵似是迷惑她为何不进屋,冲她招招手,“出去吃吧,饿着可难睡了。”
近段日子各式伏低做小地供他使唤,循分听话,也不出一点不对,总算让他对她略微放下戒心了,至于下一步该如何做,还得当真思虑思虑。
她也站着不动。
他体味王爷的脾气,平常冷酷归冷酷,却鲜少发怒,这般模样甚是少见,自问没阿谁胆量去捋虎须,低声唤了小我过来,叮咛道:“去偏房看看。”
平常他虽不耐烦她一饿便要怪叫的肚子,但起码会开尊口赠她一个“滚”,今儿话也不说,眼神儿也没递一个,神采沉得见不了人,也不知是否赶上糟苦衷了。
当然,他不会直接扭头看过来,但那张面无神采的脸上会呈现一些难以发觉的窜改,总不似之前专注时那般安静无澜。并且,措置公文的速率,较着比她不在身侧时要慢些,偶然她在余光里都快将那篇公文读遍了,他却还是定在那儿,迟迟不动笔。
耐不住猎奇,她几经察看,终究明白单逸尘不快的启事地点。
福贵却坐着不动:“也不算晚,我们屋还亮着灯。”
“他……他要……欺辱我……”
“不好吃也得吃点儿,不然你该饿坏了。”福贵却不伸手去拿,反而往她跟前送了送,一副硬要看她吃了才肯罢休的模样。
王爷一贯公事繁忙,且最不喜旁人在他批阅公文时出言相扰,曾有不懂端方的下人未经他同意入内奉茶,他大发雷霆,命人将其撵出去,狠狠打了十杖才罢休。
坐于高台书案后的男人昂首翻阅文书,除却偶尔响起的翻页声,以及纤细得几近不成闻的研墨声,温馨得不像话。
这么一想,是不是能够以为,单逸尘对她已有了几分上心?
她吓得满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不断扭动着身材,遁藏他不循分游走的手:“放开!你在做甚么!”
阮墨托着腮坐在桌前,长长的筷子在饭里戳了一个洞,忍不住抿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