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民风开放。
然后,琴声便停了。
二哥的警戒性向来很高,但是现在面上却只要暖和有礼的浅笑。
“就因为他不是普通人,以是掐指一算就能晓得二哥也是弦上妙手?”少女眉眼弯弯。
桌旁忽多一人入坐,她回过神来,瞧着便是一惊。
琴声彻夜不断,氤氲最安好的梦。
茶博士却也说不上来,那人每次来去飘忽,只兴之所至会来弹上一曲,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脸孔,仿佛是江海余生楼里的病人。
那是一个与二哥春秋相仿的男人,不过刚弱冠的年纪,面上却自有一股安闲淡定。他不想要人重视到他时,旁人便毫不会重视到他;可他若想被人存眷,那瞧见他的人便绝移不开目光。他的人就像此时的绕梁余音,芙蕖涤碧波,片尘不染身。
自从一年前被大哥救回,她便从未出过公仪家宅。此趟为了出门便利,特地作了男装打扮,柔滑青丝尽皆束在脑后。祖母与嫂嫂瞧了,都笑说好一个姣美的小郎君。
公仪修微微一笑,坐在她的劈面,任由船夫摇着木浆,将迢迢山川甩在身后,泠泠琴音挥洒在湍急而过的江面。
公仪修笑道:“以是,他不是普通人。”
“当然不是。”公仪修发笑,“方才他于北厢弹奏,本是即兴之作,我却能以指声相和,他便将我引作知音人了。”
公仪修亦笑着自报过家门。二人扳谈中,她方恍然一染尘便是方才北厢操琴之人,只不知为何便引了本身二哥为知音。待人走后,她不由低喃,“一染尘,这是甚么怪名字?”
茶客们接踵回过神来,早有邻座数人拉住茶博士扣问,北厢里头操琴的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