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背着韩夜心,回到住处,打来热水给韩夜心洗漱一番,方才把他扔到床上去。他看着韩夜心紧皱的眉头,摇着头叹了口气。
韩夜心摇了点头。
花无倦道:“你觉得我真放心你?福伯会跟你一起去。”继而他悠长地叹了口气:“晓得你只是想出去逛逛,给你个庄子随便晃晃罢了。”
花满楼站在他身后,哈腰闻了闻。他悄悄地摇了点头,正筹办把韩夜心拉起来,却听到嫂嫂说道:“七童,还站在那做甚么?快点送南宫女人回房歇息吧。”
韩夜心一喜,赶紧谢过花无倦,笑着跑开了。
韩夜心猛地从梦里醒过来,一摸额头,尽是汗水。他下床倒了杯冷茶喝下,心境才垂垂平歇。
花满楼并不在院子里。小婢说道,方才南宫女人来访,公子和她说了一会话,就带着琴出门去了。至于去了那里,并不清楚。
是《凤求凰》开首一段。他随即又按住琴弦,道:“既然来了,何不上来?”
花满楼弹奏的是古歌《蒹葭》,南宫绿萝手持明剑,正跟着琴声,舞起一曲剑舞。
琴声有了豪情,剑就不自发跟着这豪情武动,一向到停下来的那一刻。就连此时,南宫心中还残留着那蒹葭之畔,一水当中展转哀留的感情。
韩夜心一边绞尽脑汁地想,一边扶着墙壁往前走。一望无边的黑暗中,他的手能触摸到的,就是一面光彩的墙壁。
一曲结束,花满楼按住了琴弦。南宫收剑,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气喘吁吁。
“那你呢?”韩夜心抓着花满楼的衣衿,无声低问。
“夜心,你如何到这来了?”花满楼扶着他的肩,问。
跟着花满楼的琴声起舞,却比设想中的累很多。她本觉得这首高古又略带哀伤的曲子不会破钞多少力量,却不想武剑之时,那琴声更加如泣如诉,缠绵转折,好似是那求而不得的墨客亲手所弹。
“为何喝醉了?”
琴声、剑声、泉声合在一处,花满楼白衣拂琴,南宫绿萝剑舞生姿。
花无倦发笑摇了点头:“罢了。”他从桌上随便拿出一个账册:“这个庄子的帐,你先去查查吧。”
高台上面有个水池,一道细流从假山上流下,飞珠溅玉,带起一片泠泠泉声。
韩夜心出了院子,心不在焉地走着。他不晓得花满楼去了哪,暗道或许他和南宫此时已经出了花府,去大明寺里去看那琼花。他要不要追畴昔,奉告他本身明天就要走了?想罢,韩夜心赶紧摇点头。若到时候惹得花满楼活力,他可就没体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