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哥,你会谅解我么?”红萝亲热地凑畴昔拉着豆豆哥的手问。固然丢篮子这个事儿的确很丢脸,但丢的是豆豆哥家中的篮子,也不算太丢脸。豆豆哥的爹爹是个好大夫,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毫不会因为一个小篮子而跟她一个小丫头计算。想通此处,红萝会心一笑。至于豆豆哥,豆豆哥一贯对她惟命是从,她才不担忧。
顾墨恭敬虔诚,一宿未睡。长庚落下,启明升起。四时之行,日月之明,更迭有致。
豆豆哥:“……”他不承诺成么?红萝说不成。
“如若你做的错事,是像丢篮子这么丢脸的错事,我就不谅解你。”爹爹吐了烟圈,干瘪的脸更加肥胖。
正值旁晚时分,霞光漫天,白果树黄灿的叶子灼痛人眼,文殊兰淡香四溢,阵阵梵音飘散,沉心寺暮时钟声响起,一声一声,沉重又悠远。惠一大师端方身性,素面寂静:“白果树二十年结一树果,四十年结无量果,铁树花不开,因它着花已是果的原因啊。”
红萝又看向身侧的哥哥,还未开口,伊文便打断她:“别问我,你做的错事儿一贯不值得谅解。”
惠一大师见他沉默不语,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你如此了悟,有一桩事,我倒是要讲与你听。所谓‘三业安闲,诸根具足故;财物安闲,统统怨贼,不能夺故;福德安闲,随心所欲,物皆备故;王位安闲,珍奇妙物,皆奉献故;所获之物,过本所求百倍殊胜,因为当年不悭嫉故。’你戒悭贪是真,勿要妄念。至于你生母之大悲愿,你亦不必挂怀,以虔诚恭敬之心呼应之,且让她淡淡的去。本日我亦有他事缠身,他日再去找你弈棋,你先归去吧。”
豆豆哥此次不受她威胁,还是不作声,红萝怒了努嘴,谨慎地问:“豆豆哥,你明儿还陪我么?”如果没有豆豆哥,只怕就没有零嘴能够吃了。红萝实在很有钱,她存了很多私房钱,但是她不舍得用,她预备着给伊文那小子娶个好媳妇。
好久忆不起本身生母允贞娘娘的边幅,昨夜影象中她的面庞亦是恍惚不清,她仿佛是哭着的,她痛苦的神采,是他此生最大的痛。顾墨又想起那丫头,梦中的她,亦是在他怀中悄悄地哭,那是此生最见不得的女人哭。
红萝:“……”她丢篮子这个事儿都成了他们遍及的认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