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爷他用饭必然很讲究,才不会跟我们同桌吧?”
老城主神采难堪,上前拱手一礼,恭敬道:“王爷此番才来,但是有要事在身,义公此番但是误了王爷的大事?”
有一晚他们打了败仗回到帐中,他的叔父兼大将军为了嘉奖他,将他灌醉,找了好几个美人儿来作陪,用心要帮他霸占内心的那一道坎,这道坎有关于女人。那一次若不是他实在太累累倒在桌上,只怕现在已是孩子他爹。
顾墨在街头转了几圈,想着本身在那一处亦不会如何吃,不若先去福胜楼吃点小点心,空肚喝酒不大好,谁晓得他们家的饭菜有没有放些甚么有得没得的东西。
湖州群众向来热忱,届时吃个酒不要紧,就怕吃出甚么笑话来。顾墨一贯酒量浅,这几年也是鲜少碰这个东西。实在闹出笑话亦没甚么,就怕南城主热忱得过分了,将本身的女儿奉上他的床榻。这内里的绕绕弯弯,曲盘曲折,很有些门道。
此时的顾墨徐行慢行,并不急着去插手宴会。夜色街头多了几分喧闹,邻近夏夜,早有青蟾在水池边低叫,枝头苦蝉亦在暗自低鸣,很纯粹的一片声音,听的民气中一片平和安宁。少时帝都的声音他已记不清,以后三年的疆场糊口,号角连连战鼓擂擂,亦有寒沙飞射,日夜苦楚,命悬一线的孤寂,他来湖州六年,这些声音变作一片调和的安好,听了六年民生痛苦,唯有此种时候才会感觉不负众望。
“是啊,实在王爷这么高贵,降尊屈膝来一趟已经很不错了吧?”
一大师子并一大帮子的人:“……”
顾墨唔了一声:“大事么,嗯,大抵吧。”他挥了挥手:“开宴吧,大师畅快地吃,不必在乎我,实在我已经吃过了。”说罢已被义公引上上座。
南城主吴义公五十岁寿辰,在家中摆了个低调小宴,让人送了帖子来,邀顾墨前去吃酒。顾墨收到帖子时正在清算一些书卷,本想委宛地推一推,但思及义公是位做派端庄的中正之人,名声一贯很好,也经常有需求到他的处所,也不好拂了他的面。
今晚这类宴会他不过是去捧个场,早去晚去都一样,只要人到了就行了。去早了别人顾忌有他在,没法敞开胸怀吃喝嬉闹反倒不好。他自知是个情味淡薄的人,不如何爱说话,亦不喜好别人的曲意巴结。若不是看在义公在造福于民这一项上有功,饶是他父皇来请,他也决计不会插手这个宴会。
夜空灿烂,银河泛动,乌黑的月色挂满树梢,仿佛悄悄一摇,便可将满树星辉摇下。此时红萝正坐在隔壁青梅姐姐家的院子里看星星,恨恨地想侍卫大哥这几日为何没有去买她的红萝卜。她气嘟着嘴,抱着双膝,不睬会前来找她的伊文。伊文哥哥二话不说,将她打横一抱,往肩上一扛,将她扛回了家。身后青梅撇撇嘴,又气又无法,甚么时候他再将她扔一次也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