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又笑,“镇儿怕是不想分开家,娘也不想让他跟着……娘走了,你也能轻巧点,不消再管娘。看着你束手束脚的,既要顾及这个又要顾及阿谁,娘都替你累。”
宋青葙刚要开口,只听白香又道,“秦镇本年二十四,我分开贵州已经二十五年了,想看看我爹娘还在不在……当初为着离家之事与我爹有过争论,我爹说我这脾气不改改,总有哭着归去的时候,我就发了狠誓,宁肯死在内里也不归去。”
宋青葙起家,瞧见了门口的秦镇,赶紧迎出来,“世子爷,娘帮我梳的头。”
转眼到了正月十六,是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的日子。
宋青葙见大舅母困乏得短长,便陪大舅母到炕上歪着安息。
宋青葙灵巧地应道:“好。”
白香一如既往地要么捣药要么搓药丸子,宋青葙多是在厨房繁忙,偶然候就在屋里翻带畴昔的帐本,一面看一面写写画画。
宋青葙讪然,“那让世子爷陪您去?”
笑容竭诚而光辉,脸颊被火苗烤得粉嫩红润,和顺的目光仿佛朝霞倒映的湖水,波光泛动。
大舅母顿时松一口气,“来京都现买的这四个丫环年纪都小,针线活还行,做饭就差点,并且不细心,大人的衣服就让她们洗了,余哥儿身子柔滑,不放心让她们干。代荣家的过来,我就省了一半事。要不,总费事孟掌柜三天两端往这边送饭也不是回事。”
宋青葙没动,还是等他褪下靴子,拍掉上面的积雪,才一道走了出来。待他坐下,又去替他倒热茶。
顶着风雪从瑞萱堂赶回望海堂,又从望海堂来到西跨院的秦镇,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火光映着两小我的脸,暖和喧闹。
白香顿一顿,低叹:“在府里住久了,憋得慌,我想骑马在田野跑上半天。”
白香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帮她擦擦泪,笑道:“侯爷不是说他要替你们带?他能文能武,比娘强。秦镇的工夫另有认字,都是他教的。”话音一转,“娘前阵子做了很多丸药,转头写了用法交给你。”
白香正往火盆添了木料,偷眼高大威猛的儿子和和顺体贴的儿媳恩爱的景象,唇角悄悄地弯成个都雅的弧度。
宋青葙胸口一滞,泪水莫名地涌出来,刹时盈满了眼眶。她赶紧取出帕子擦了擦,问道:“娘几时返来?”
她一向担忧冒然跟大舅母说这事,如果婚事不成,怕大舅母感觉她心向娘家,生了嫌隙。现在听大舅母这么说,内心一松,取出张纸来,“临来宿世子爷给我的,说如果大舅母成心,就找人合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