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娘先前就极少寒暄,现在内心已装了秦三,更是不爱出去,倒是花了极大的心机在绣花裁衣上,也帮乔二太太管些家里琐事。
沉默着吃罢饭,白香伸手去接秦镇手里的马鞭,没想到秦镇握得很紧,一抽之下竟没抽出来。
宋青葙去西跨院接了白香过来。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宋青葙感受有温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脸颊流进她的脖颈里。
唉,真想再见他一面,哪怕,哪怕就一眼……
在门口等了半刻钟,秦镇牵着两匹高大结实的伊犁马出来,此中一匹上面的鞍鞯辔头都是新的。
白香看着她繁忙,甚么也没说。
宋青葙就道:“如果三爷就算了,我们家的端方是从长到幼按着挨次来,二爷的婚事还没定,三爷哪能超出兄长去?”
他会对她好吗?
白香的东西公然很简朴,包裹里松松垮垮的,除了一柄短剑,几件衣物,再无其他。
日子贫寒点,她不怕,只要他对她好。
宋青葙很对峙,“万一用得上,并且见了外祖父外祖母,也能够拿出来显摆显摆儿子跟媳妇的孝心。”
宋青葙眼睁睁地看着白香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终究消逝在漫天飞舞的黄土里。
白香点了点头。
绣花时就想秦钧穿得那件长衫甚是简朴,只袍边缀了些水草纹,不知是家里做的还是外头买的。又想他的身量,该用多大尺寸的布,多少宽的幅面。
唐太太分开清平侯府回身就去了乔府,跟乔大太太回话,“……说要先定下二爷的婚事才气考虑三爷,先前后后怕要等三年,岂不把三女人迟误了?”
宋青葙请唐太太喝茶。
唐夫人安抚道:“也是,秦家处所很大,足足占了大半条胡同,内里清算得也划一……爷们儿稍晚两年订婚不算甚么,我们女人可等不起……”
宋青葙取过只酒囊,“让世子爷寻来的,装了点青梅酒,娘口渴或是倦了的时候喝一口。”与烙好的大饼一并包进蓝布包裹里。
而秦镇,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唐太太梗一下,“是三爷。”
宋青葙趁机又道:“转头我跟娘烙几张饼吧,我们山东人常吃的大饼,干透了能搁一个月都不长毛。娘焦急赶路的时候,能够咬几口垫垫。”
宋青葙并不挽留,端茶送客。
过了好几天,乔静才旁敲侧击地探听到秦家三爷近期没有订婚的筹算,心凉了半截。
“还没有,”宋青葙心知肚明,想把她的话堵了,“倒是有几家来讲亲的,我们也看中了几家,正在访听……这事我说了也不算,上头另有老夫人跟侯爷,还得他们点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