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杜十一郎上前几步,向坐着的二人施了一礼:“尝读先生所著之《坐忘论》,其言‘证道登仙,与神合一,散一身为万法,混万法为一身,智照无边,形超有际,总色空觉得用,合造化觉得功’,是以就教先生,何谓神仙?”
是了,本日来访的中年羽士便是当世赫赫驰名的茅山派宗主司马承祯,虽为方外之人,倒是申明甚隆。
父亲书房中有一本司马先生所著《坐忘论》,小少年杜祯因为敬慕司马先生之名,便经常拿出来浏览,固然有很多不甚了解之处,久之,却也能从中贯穿一二。此次得见司马先生,便欲将心中所惑说与司马承祯。
小少年作为杜氏嫡子,此前固然并未与司马承祯有过打仗,但是这却并无毛病对其崇拜之情。不时研读司马承祯的著作,心中早就想着但愿能够与司马承祯一见,本日达用心愿,心中欢乐,难以言表。
小少年杜祯固然自幼聪明非常,且又敏而好学,兼之过目不忘,但是毕竟年幼,虽知司马先生与父亲正在议论本身,但是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正冲动于此次与司马先生的见面,本身有好多东西要向先生就教,嗯,问点甚么呢?
司马承祯笑道:“小郎君,你可叫杜祯?”
司马承祯长叹了口气:“杜兄,吾有一事相求,却不知如何开口。”
更何况这位大名鼎鼎的玄门宗主司马承祯,不管是学问品德,还是修身炼气,都有很高的名誉。
“宅神于内,遗照于外,天然异于俗人,则谓之神仙,是故,神仙亦人也,在于修我虚气,勿为世俗所论折遂我天然,勿为邪见所呆滞,则胜利矣。”
二人在学问见地等方面颇多相合之处,司马承祯虽为羽士,却也学问博识,不下于当时饱学大儒之士。
司马承祯举目细心端祥,时而不住的点头浅笑,时而舒展了眉头,过了半晌,从袖中伸脱手来,细细地掐算了一番。
“司马兄,这可如何是好,小儿年幼,颇得阿姆欢心,如有不测,岂不是令阿姆伤怀,我亦哀思。”
杜子维看到司马承祯这般慎重其事的模样,不由心中有些忐忑。
司马承祯与杜子维又闲谈了几句,这才把目光投向小少年杜十一郎,招了招手,暖和道:“十一郎,且近前来。”
杜子维也只好把这件事放下,虽说此事干系严峻,但是十一郎毕竟年纪尚幼小,还是个小小少年郎,远远不到燃眉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