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歆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目光只略微一扫就发觉了她眼底的情感不对——
恰好现在纠结这个题目的还是她。
固然挂着个侧妃的名号,可她倒是在褚琪枫和褚浔阳才刚满周岁的时候就去了慈修庵,这么多年以来没在都城的勋贵圈子里露过面,这算是第一次正式呈现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很多人都在悄悄的打量她。
此时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出乎料想,她愣了一下,“你是说——”
两人的笄礼天子之前就已经犒赏过了,突如其来如何会又有犒赏到了?
“侧妃娘娘过世后郡主就一向郁郁寡欢,缠绵病榻,实在——实在也不是偶尔。”菊香嗫嚅道。
不过不管背后里如何,起码大要上万事承平,年后北疆方面乃至一度窜改了被关外蛮夷人长年压抑的局面,打了两场败仗,以是固然楚州方面的战事还是吃紧,天子的脾气倒是好了很多。
“是不太好!”延陵君道,强忍了笑意,正色面对她。
隔了两个院子住着的侍卫终究听到动静赶了来,却被紫维含混着给打发了。
只是——
延陵君自是看出了她的心机,见着摆布无人就抢上前来一步,手臂揽住她的腰身的同时单手一撑中间雕栏就携着她进了花圃,一矮身闪进了前面一丛富强的花木背面。
“早前就都说浔阳郡主是个有福分的,当年的生辰也赶的好,有一回皇上还笑谈,说这方侧妃这两个孩子是我们西越王朝的吉祥,公然是不假的呢。”德妃喝着茶,一边感喟着说道,“今儿个两位额郡主及笄,又得了北疆大败仗的动静,也难怪皇上龙心大悦,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呢!”
偏生她的脚下生风,裙角飞扬而起,更像是初春枝头最早绽放的一树迎春花,明丽的叫人面前一亮。
这——
方氏的神采则是极其安静,自始至终谁也看不到她暴露任何特别的神采来。
褚浔阳却仿佛天然便有一种气势,端庄以外又带几分朗朗的明艳,不是那种流于面貌大要的明丽,而是从骨子里披收回来的几分傲岸几分狂肆,却也不会叫人感觉不舒畅。
褚灵韵狠狠的宣泄了一通,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十足砸了,一片狼籍。
延陵君见她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就垂眸看看过,“如何?不高兴?”
而这类种偶合之下,不得不说,她现在就算是投了天子的心头好了。
张云翼倒是大大咧咧的往院外走,褚灵韵有顾忌,底子就没胆量动他,恰是因为肯定了这一点,他来的时候满腔肝火,这会儿反倒是一派轻松无所谓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