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才见他娘没有答话,扭头一看,见张郎中就在跟前儿,赶快放开他娘,走上前问道:“张郎中,我媳妇儿她咋样了?”
“大昌,快,快去请张郎中过来看看春兰妹子。”大昌媳妇往外推了一把罗大昌。生过娃的女人都晓得,这类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再担搁下去,怕是又要搭上一条命了。
春生媳妇看了看老成娘一眼,又朝周氏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往西间去,罗喜儿跟了上去。另有几个平时跟张春兰熟谙的媳妇儿也跟了出来。
“咱家里哪有钱去给她请郎中……”老成娘跳脚嚷道,不过没有人去接她这个话。
“二婶娘,你先别急着哭,咋没听春兰说她有了呀?请郎中了么,郎中咋说的,真保不住了?”春生媳妇反应过来,忙上前扶着老成娘,问道。
春生媳妇的大嫂也早过来了,便上前接过药包,扭身往厨房去熬药。
罗喜儿拉着她娘先在前头走,罗五妹和万氏都跟了过来。
“都是她害的。都是这个周氏害死了我孙儿……众位乡亲,你们要帮我老婆子评评理儿呀,她向来就刻薄我家春兰的,一天给几个大钱。就把人当牛马一样使唤。要不是她把春兰使狠了,也不能出这个事儿。你……”
“娘,我们先畴昔看看春兰婶子吧。”罗喜儿扭头对周氏说道。又交代罗小玉留在家里。
房间里头的血腥气味更重一些。张春兰躺在床上,脸无赤色,像一张白纸一样, 两眼直直地看着头顶上的黑帐子。
站在堂屋里,罗喜儿敏感地闻到了氛围中淡淡的血腥味。
“才子……”老成娘一见到儿子们返来了,就像见到了救兵一样扑上去。
“啥咋回事,你还听不明么。你媳妇儿就是去了她家阿谁啥作坊干活,给累坏了才小产的。你说,你们都给说说,出门时好好的,一返来就变成了这个模样,是不是她家的错误,是不是应当她家给赔钱?”见小儿子诘问,老成娘气恼地又进步了嗓门。
罗喜儿冷哼了一声,老成娘终究把代价喊出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