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对上那双明灭着切磋之意的美目,白衣女子倒是不恼,反倒是轻笑开来,一笑便是更加风致惑人:“人间万物变幻莫测,这世上又有何事是不成能的?想来,福安皇后若能亲临我天青楼,那我这楼主,又为何不能是个年青女子?”
东风从未关的窗柩丝丝绕出去,缠上屋内淡淡檀香,一屋子暖和香气。软榻上的人,一袭靛蓝丝质锦服,上有银线勾画繁复柳纹,襟前袖口,深蓝水纹层层相叠,做工极其精美讲求;锦服以外,一身朱色外袍裹身,腰间封以同色赤朱腰带,一身跳脱艳色,却生生被那纤长身形衬得风韵卓然,轻微一动,身侧褐色长发自榻上滑落,丝丝垂至幔间,随风一荡,竟是刹时迷了人眼。
杏目流光似水,白衣女子展颜一笑:“皇后亲临,便是后宫之事。”
而这福安国,乃中三国中边境最小,却也国如其名,鱼米之乡,最是充足。
“天青楼脱手的谍报,均是钱货两清。结案以后不再复查,对谍报不满也概不退款,这便是天青楼一向以来接活的端方――皇后,可要再衡量衡量?”
素衣女子行至厅中高位,侧身而坐,一双杏目盈盈,望向堂下贵妇。
白衣女子浅浅一笑:“天青楼开门谋生做的便是谍报买卖,如果连客人身份都查不清,岂不是自砸招牌贻笑风雅;何况那事成以后的一半佣金,总要晓得问谁讨要不是?”
说完便欲递上银票,却被白衣女子淡笑禁止:“且慢,接活之前,还要先同皇后通一通我天青楼的端方才行。”白衣女子眉梢轻扬:
到底是久居高位之人,半晌冷傲以后早已规复常态,轻纱之上一双美目将面前这年事不大的女子看了一转,反倒是心生猜忌:“女人便是这天青楼的楼主?”
第一,天青楼接活,事前收银一半,过后收银一半,毫不容拖欠;
门外静候多时,贵妇眉宇间早已出现不耐,冷冷开口:“为何还不能入?你肯定便是此处?”
白衣女子闻言微一勾唇,像是早知来人定会有此疑虑:“鄙人便是这天青楼楼主。”
堂下贵妇美目轻转:“哦?没想到这名喻七国的天下第一谍报构造天青楼,楼主竟是这么一名年青女子。”
此话挑眉轻笑间说来,听着狷介,堂下贵妇倒是不恼,反而勾唇一笑定了情意,扬手召来身后侍女,一张大额银票手中轻展:“楼主可知本宫要你调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