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月朔,岁首祭天。
祭奠当日,日出前七刻,在摄政王的带领下,公主驸马,天孙氏族,文武百官齐至祭坛之下,祭天大典正式开端。
――
闲闲坐在圆桌之前,看着繁忙的礼官,那堆积如山的礼品当中俄然呈现了一个翠绿色的小盒子,内里的绣线都抽了丝,和四周极新贵重的礼品一比,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一地落雪,四周寂静无声,暖和敞亮的书房内,神采凝重的男人正俯身案前,手持朱批查阅身前奏章。忽听那紧闭的窗别传来咔嚓一声轻响,通俗墨瞳当中带起一抹精光,下一刻,整扇窗户回声而碎,木渣迸裂之间,手持利器的黑影破窗而入,手中兵器带起凌冽寒光,缓慢朝着桌前男人的眉心刺去。
下一刻,那跃在空中离了窗口只要半尺之遥的身子倒是蓦地一僵一瞬落下,数名侍卫看准情势一拥而大将刀锋架上黑衣人的颈项,终究将刺客擒住!
一袭话落,群臣昂首,忽闻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身黑金朝服凤冠夺目的公主殿下广袖一展行至摄政王身侧,含笑的容颜清丽非常。
那一日,祭坛高台上,死死盯着身侧那张明丽傲然的脸,摄政王冷岚十指紧握骨节青白,终将心头肝火强抑了下去。
比拟那大怒之下如同发疯的雄狮普通的摄政王,一边坐在长椅之上神采阴鸷的世子冷齐沣就更像是一只凶险暴虐的鹰隼,闻言勾唇嘲笑:“不就是一个怀了孕的丫头么,父王何需如此起火?只要父王一声令下,齐沣彻夜便可派了人去血洗公主府,不留一个活口!”
同一片夜空下,东离摄政王府后院配房,肝火冲冲的安王沉脸大喝一声,一掌击在身前的红木方桌上,掌风之劲竟是将那实木桌脚齐齐劈断,桌面碎成三块重重砸向空中,将堂下返来复命的田太医吓得一下跪倒在地,瑟瑟颤栗。
“息怒?!现在珑瑜那丫头已是怀上了子嗣,叫本王如何息怒?!”冷岚闻言转头,一掌击落身侧的白瓷花瓶,瞪圆的瞋目明灭嗜血寒光。
礼部尚书?凤目当中带起一抹深意,公主回眸将身前的锦盒看了看,随即伸手探到盒底一阵摸索,公然盒底有个夹层,内里藏了一封密函。
那黑衣人固然武功高强招式凌厉,却明显敌不过人海战术,未几,屋外便是赶来了更多的王府侍卫,已将全部书房围得水泄不通。一个腾空跃起刺倒一个侍卫,马上便有下一个冲上来,双拳难敌四手,垂垂那黑衣人已是显出疲态,行动迟缓间身上已是添了数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