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朝有先帝和萨卡王妃,现在有少帝和安迪公主。对比前朝激发的悲剧,现在这两人的景况无疑是最调和的结局。很奇特,一个沉湎美色的天子会有一个不好女色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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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大人如果是想跟我开打趣,那么你搞错工具了。”抓起一边的扫把轻巧地将被风吹散的一些野草扫到一起。
背脊全湿,盗汗涔涔。
有点奇特我为甚么会有此一问,他摩挲着下巴沉吟。“别人如何看我是不知,我只晓得这两人干系相称卑劣,她与皇上会晤的时候我只见过几次,一次比一次勾心斗角。”
“……不,已经放下狐疑了,上回在凉亭姚琦摸索不到你身上的内力,以是笃定你不会武功,只是不成以掉以轻心,免得功亏一篑。”
……算了,今晚还是别熄烛了。
他默不出声,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脸,上面还罩着一个遮挡了上半张脸的银质面具,烛光下泛着微银的橙红。半响,薄如蝉翼的双唇轻启:“把面具摘下来。”慵懒的语气中透着一抹坚固,不容回绝。
视线微抬,氤氲水眸显山露水,带着浓浓的涣散。“后日要到皇家打猎场,到时你也一块去吧……引凤太后,还是提早让你见见的好,你的任务虽是保护打猎场的次序,但只要做做模样就行。”停了会,又垂下视线,“引凤太后会重视你的,你只要看她一眼记着她这小我就好,别的时候不要让她看出甚么马脚。”
重视到一边的人仿佛睡着了,收回均匀的呼吸声,轻缓温和,我顺手转了转手腕,便又要去吹熄御案上的烛火,视野错开之际,却见那双眼睛不知甚么时候又展开了,正淡然地看着天花板,我浑身一僵,眼角微抽。
我僵了,神采白了白。“……你究竟如何看出来的,为甚么我只看到女子吃力奉迎男人以及男人卖力调戏女子的画面?”
“……”终究再次脱手扫地,“那,厥后宝瑟公主提到宫廷马厩的那匹外族白马,就是她那晚找皇上的真正目标吗?”
脑筋里千回百转,没有一种猜想能够用来解释他现在的变态,总不会不好女色就是爱好男风吧?打死我也不信,这家伙是生人勿进的,就是裴焉轻彤他也没有动容不是?
哎,真不晓得该佩服还是感慨,一脸柔情地对对方冷嘲热讽,能做到这类境地公然不是浅显人,真是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