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天下事可贵的承平乱世,群众安居乐业,外无战乱,内无争端,天子赵鸿煊也是个治国有道的明君。但是他毕竟已不复丁壮,身材又不甚好,太子之位迟迟不再立,早成了朝中一干大臣的芥蒂。
“本王感觉最奇特的是,死的报酬甚么是齐九。”赵恒说,“如果有人寻他私仇,恐怕不会选在王府脱手,这么说,凶手便是冲着本王来的了――而如果如许,杀一个齐九,能威胁到本王甚么呢?这倒是让人看不明白了。”
赵恒都不明白的事,秦苍就更得不出答案了:“……部属不知。”
事无大小,吃的,用的,只要他能想到的,就会按着苏岂的爱好来办――当然,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赵恒沉默不语,秦苍说:“齐九被杀,云翳因惊骇而不敢张扬,也是情有可原的。部属感觉,这事该当和她无关。”
天子问:“何事?”
起首是关于毒药,经几番查证,齐九死于一种名为乌头碱的毒。
赵恒深思了一会儿,俄然悄悄笑了起来:“秦苍,你晓得本王感觉最奇特的是甚么吗?”
“……开春了,带苏岂出去逛逛。”赵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暖和,停顿半晌,却像是想到了甚么,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更何况,勤王逼得太紧,本王不想同他闹,只好先避一避。”
但是有一次苏岂醉酒,在院子里睡着了,他把人弄进房里,抽身欲走之时,不防苏岂俄然又醒了。
那官员叫张召,站在步队末排,赵恒连他的名字、职位都不甚清楚,只知他是大理寺一个新上任的小官。
云椹退到房门口,有一顷刻在内心迷惑赵恒到底是为甚么事而不快,但他很快把这份猎奇压了下去,因为这不是他该管的。他推开门,脚步刚迈出去,俄然听到赵恒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云椹。”
“暖和廉洁、贤能忠诚……”天子悄悄呢喃这四个字,嘴角噙着笑,目光却清如明镜,充满了严肃。
“乌头碱这毒,制法非常繁复,但是乌头不是难寻之物,浅显药店皆有得卖。”秦苍说,“凶手挑选这类毒,恐怕就是为了袒护身份。”
“你是谁?”他听到少年冷冷在他身后问。
公然,下一秒天子的目光就投在了赵恒身上:“……宁王,你觉得呢?”
苏岂的糊口惨白又有趣,无外乎是用饭睡觉、画画发楞,云椹几近是一次次反复着说一样的内容,说得舌头都麻痹了,而赵恒却不感觉腻,每次都听得非常当真和细心,连苏岂饭后吃了甚么点心也要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