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到床头电话，她猛地坐起来，按了一串数字。
在马桶上足足坐了半个小时才揉着发麻的腿出来。重新爬到床上，薄薄的被单下硬邦邦的竹席凉意入骨，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内心悔怨得要死，真该听李嫂的，把竹席揭掉。
声音不算太大，但在沉寂的夜里听起来仍像是炸雷。苏梓吓得气都不敢出一声。
时已入秋，气候一每天转凉，偏她怕热，说甚么也不肯让李嫂把凉席撤掉，无法李嫂只得在凉席上铺了一条薄薄的床单。但夜到底是凉了，又加上没有盖被单，半夜的时候，苏梓被冻醒了。她揉揉眼，刚坐起来就感到一阵腹痛。
李嫂正筹办开口，就闻声门别传来妈妈的声音。
翻开卧房门，苏梓抱着电话靠在床头睡着了，口里喃喃叫着“妈妈，妈妈……”瘦瘦的小脸红得不普通，嘴唇倒是惨白惨白的。安然顾不上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忙去摸她额头，一摸，公然烫得吓人。
“你另有脸哭？”是二婶的声音，语气凌厉，与她暖和的模样一点儿都不搭。“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在人前和她争和她抢，特别是在老太太面前！在别人看不到的处所搞小行动你才是胜者，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