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转头看他。只听他在我身后问,“那些人说,你并没有呼救,为甚么?”
第一回,是他差人送来落梅图,道是我的金创药管用,画了一副图聊表谢意。我打量着那副图,除了能看懂那一片片红的是梅花以外,实在道不出别的了,而秦罗敷来访我,却能从一副画上看出画工细致,画风旷达之类的。我顿时自惭形愧。
气候阴沉,初雪溶解,缕缕夏季照得民气头暖暖。解缆之前,特地让绿萝取了画卷带上。
十一月初五,容怀瑾生日,宫中摆了数十桌宴席。
见我来了,他磕茶杯的手一顿,笑谑道,“郡主来得真快,我这茶还没喝上呢。”
上官荣雅坐在花厅,下人已经奉了热茶,烟雾氤氲,蒸得他的脸微微发红。他的灰鼠毛披风已经解下,随便搭在椅背,披风上还结着薄薄的霜。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分歧于容天衡轻柔暖暖的调子,有一些霸道,另有一丝无法。
我收了信,上官荣雅回身取了大氅,悄悄抖开霜气,然后披在身上,故作无法道,“天寒地冻的,还恰当信差,真是薄命。”
进宫以后,娘说要去后宫见皇后和其他嫔妃,我从速推说内急,跑去御花圃和几位小公主一起玩。
绿萝扑哧一笑,我羞得满脸通红。
我决定,要把这句话题在落梅图上,让容天衡晓得,我为了他可也受了很多苦,他如果有情有义,今后送我个泥人、簪子啥的,也是强过甚么劳什子落梅图的。
上官荣雅笑得畅怀,“我逗你的。”
字干后,我将卷轴卷起,用布帛细心包了,复书给容天衡,道我会带着题好字的落梅图去和他见面。
我扶着娘,劝道,“我们归去罢。”她有些不舍地望了一眼,终究还是随我回了府。
我回身朝外走去,却被他抓停止,“东陵!”
本来,皇子生日向来是不大张旗鼓办甚么宴席的。但是前几天,西南传来好动静,道是定南王与逻邪王初度比武便获大胜。龙心大悦,容怀瑾便捡了个便宜,生日会办得风风景光的。
绿萝对我努了下嘴,冲出房间去,约莫是找林侍卫去告我的状了。
此次的宴会,还是我第一次端庄插手宫中的宴席,如许的宴会,向来就是妃嫔们七嘴八舌的好去处,是以我更加忐忑,想到前次磕的几百个响头,顿时感觉进宫面对这群娘娘实则是我人生一大不幸。
吃到一半,有宫人仓促进殿,报,“端慧公主回宫了。”
我气得跺了下脚,脸庞一热,“你还装胡涂,信不信我今后闭门不见人了。”